谢陆举着枪走到她眼前,苍白俊朗的脸上冷汗密聚,腹部没有做任何处理措施还在不断渗出血,显然其出血量已经不少。然而握着枪的手却没有丝毫力竭,紧绷着的肌肉和腰板更是没有任何放松之势。
此时他眼神虽锐利而骇人却几不可忽含着一丝迟疑。
杀还是不杀?他是警察。
他终究没有开枪,只是举着枪一步一步紧逼着。
他有了妇人之仁。
他开始迟疑。
就在他近身枪将抵头的一瞬间,异常突生!一旁低头静静待着的朱骞扑了上来,挥舞着手神色癫狂:“莉香!我的莉香呢!把莉香还给我!还给我!”
游川端着枪的手几不可视一滞,暗道不好,身体却先于大脑极为迅速反应了过来,叩动了扳机。
“嘭!”
肉眼可见眼前颤抖而胆小的男人突然动了,电光火石之间,如此猝不及防这么近的距离竟是被他避开了。
心下疯狂叫嚣着警惕与杀意,他手指更是迅速地绷紧了叩动扳机,枪里迅速蹦出一个个火花。只听地眼前男人一声闷哼,他遗憾却未及要害。
他反应如豹迅速但仍是徒劳,眸中充满不甘和微亮,将眼前这个嘴角含笑演技派男人记在脑海,眼前便是一黑,陷入了黑暗。
情况不妙,简直太糟糕了。
他想若是还活着,若是可以逃出来,定是要好好较量比试一番。这人的身手手段,定是有所保留。对于对手,他总是保有一部分的兴趣。
只是这次审判,虽然成功了,收尾却是不怎么样。
差劲,太差劲了。这是他给自己这次行动的评价。
若是S还在,必定是要被他惩处一番,可他却是想的,求之却不得。
明明在燃烧,却迷失了方向。
那我燃烧的意义在哪里?
我的信仰,背对着忠实的信徒,为了一个敌营的女人,抛弃了所有,走下了神坛。
我的信仰,沉沦在自己制造的美梦,为了一个女人,忘却了所有他本该主宰天下的壮志豪酬。
我的信仰,你还是,那个通天的神吗?
我也不知道了。
你说呢?
老大,还是你更喜欢大家称呼你为,
徐法医。
盛夏,烈日当空。
湛蓝的天空不见白云几朵,干燥的空气炎热而沉闷。
此时位于一个偏僻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里。
“谢陆,谢陆。爸爸姓谢,妈妈姓陆。这孩子啊还真是可怜!”一个女人摇摇头道,从手里抽出两张牌扔到桌上。“对3。”
“对7。”另一个女人亦不含糊接道,语气有些惋惜。“那可不是嘛!听说这孩子乖着嘞,就是话太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哑巴,估计就是给那俩家里人害的!”
“对10。”
“谁摊到那样的父母倒霉呦!糟心哦!老谢家的也真是可怜,居然儿子儿媳妇都这瓦子德行。”又一女人唏嘘道。
“对J。”对面女人啧啧了几声,语带嫌弃道:“就可惜了这谢陆娃子啊!他当爹的没本事赚钱,当妈的每天在外面偷人哩!他爷爷就整天扛着把破铁,真是给我们村儿丢人,说出去都遭人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