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关于我爱你（3）

今天是团体公演的日子，与海选不同是直播，自然需要对彩排和对台本。肖战笨鸟先飞，在王一博的再三督促下，终于算是有些长进，即使比不上同组成员游刃有余，但总不至于手忙脚乱。公司对他要求不算高，毕竟经过海选视频的播出，网上舆论风向不错，后面再减减肥，公司觉得就算不出道也没关系，演戏也可以，现在最重要的是粉丝，必须让肖战拥有一大批铁杆粉丝。至于出道位他们小公司不是不敢买，是根本没钱买，剩下的就看缘分吧。更何况现在还和顶流王一博有了cp,他的粉丝想骂就骂吧，也是热度，白给的，不要白不要。

“肖肖，别紧张，我哥说你已经有很大进步了，我们一定可以的。”秦羽似乎很喜欢和他黏在一起，也毫不避讳和王一博的关系，也是从那天排练完他才知道秦羽竟然和王一博真的是亲兄弟，只不过父母离婚一个跟着母亲姓一个跟着父亲。父母感情破裂影响不了兄弟的关系，而王一博也是在参加了这档节目后才从海选现场发现自己弟弟竟然偷偷参加了选秀，作为哥哥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弟弟也在这种一眼望不到未来的地方工作，无奈还是宠弟弟，秦羽也很要强，跟王一博约定好谁也不能告诉别人他们的关系，不想通过哥哥走后门王一博倒觉得这个弟弟也算争气。肖战点点头“小羽，我一定不拖你们后腿！”秦羽揽过他的肩膀笑了笑。

他们被安排在第三组上台表演，与之前的台本不同，为了吸引热度，也为了符合王一博粉丝要求，每个导师都被安排进这次组合舞台首秀。好死不死，王一博自作自受，抽到了肖战这组。导演组一看王一博瞬间黑脸笑着说一博老师如果觉得为难可以只唱前面的Rap，王一博笑了，还好不是什么抒情歌曲，练习了几遍倒也还行彩排也没什么大事，他就被安排在Rap完走来走去和几个练习生有点互动就可以了。只是他一看到肖战看到他在旁边一脸紧张的样子就觉得十分好笑。彩排完同组的成员赶紧凑到王一博身边问还有什么要改的地方，王一博拨开几个人朝肖战招了招手“你，表情自然点，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表情管理要做好，知道吗？还有你们其他人也是。” 肖战一直很怕王一博再对他的舞蹈说什么难听的话，听到这中肯的意见也喜上眉梢，其他人也很惊讶王一博竟然没怼人，一反常态很温柔，秦羽在心里默默感叹肯定是哥哥不想让他朋友伤自尊，他跟着母亲出国了六七年，这么看来哥哥还是很宠爱自己的，俗话说爱屋及乌嘛！（对不起，小羽，你自作多情了）

“我弹的钢琴都是为了你弹，弹了那么久还是觉得浪漫，我弹的时候能听到你在唱，跟我一起说话，一天到晚 我不停地想，You’re all that I think of，You’re all that I want，跟你一起总是让我特别开心，不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爱你。”前两个节目一个是纯抒情歌，一个是热舞，到了他们这一组，王一博一身黑色西装Rap开口，虽然还有那么几个不在调上，只凭现场的欢呼声和网上同时段收视率的蹿升节目组就知道让王一博上这一步准没错。几个大男孩跳小甜歌还是很抓人眼球的，大家都没想到几个男生跳起舞来还能如此可爱，男团也不一定一定要耍帅，尤其是那个节拍还稍微有些跟不上的粉色卫衣少年，他真的太可爱了吧，现场甚至有几个王一博的粉丝也不禁被肖战吸引视线，少年贵在真诚，他们似乎从这个男孩眼中看到了刚出道时王一博的影子，而且他眉眼流转，像是有一把勾人的刀子，而且他唱歌真的太好听了。作为vocal，肖战来做结尾“因为你，让我心甘情愿，爱你！”

大家似乎都忘记了他刚刚跟不上节奏的几个动作，ending pose 结束，连摄影大哥都有些失神，愣了几秒才转镜头到其他几位成员。普通人都不能免俗，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海选他们并没有化妆，现在也只不过稍微修饰了一下，但肖战就那么在舞台中央和团队内其他人区别开来。王一博走到舞台中央和大家一起鞠躬，准备退场，肖战一颗心还在扑通扑通跳，他知道有两个原因，一是他刚刚似乎有几个节拍没跟上，二是王一博谢幕时从身后揽住自己腰的那只手，看起来在正常不过的动作，肖战却觉得浑身难受，酥酥麻麻的，好奇怪，明明都是男生，他却并不排斥还挺喜欢的，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大家都是这个姿势鞠躬，怎么自己满脑子有的没的，别不是得了什么癔症吧。

本以为他们的舞台能得到第一名，但还是输给了另一组快歌，到了第二名。组内排名小组也仅仅是倒数第二名，肖战有些气馁，一旁的秦羽看他不太开心赶紧凑过去“肖肖，我觉得你刚刚已经表现很好了，下次加油，下个公演是你的强项。”肖战苦笑了一下，心想，我哪像你啊有个好哥哥，不愁吃喝，要是不能当明星他拿什么还钱，给妈妈治病呢？王一博看完排名有些生气“第一名那一组有几个是真正有实力的？真不明白是怎么投票的。”乐乐赶紧捂上他的嘴巴“祖宗，你可搂着点吧，别再让哪个给录下来发网上了。”王一博瘪了瘪嘴不开心“晚上几点的飞机？”乐乐递给他手机“十一点半，现在还有空回酒店休息俩小时。还是你饿了我给你点外卖？”王一博拿起手机，切到小号，一点热搜，果不其然有好多人骂节目组不公平有黑幕，原来跟他一样的正义人士也不少呢。点了好几个赞又鬼使神差点开他和肖战的超话。好多图片把他俩今晚直播公演的谢幕照片截出来“老天爷，老娘没看错吧，搂腰了”“宣示主权，王哥不愧是你！”“旁若无人秀恩爱，绝了，这就是爱吧！”

王一博一张张刷过去偷笑，还偷偷存了一张像素高点的在在手机里，存完了发觉自己有一点不对劲，为什么要存这个照片，又安慰自己因为自己这张有点帅气，可是一看另一张也不错，一顿操作手机就存了好几十张，其中还不伐好几张cp粉p的接吻照，一边感叹着太羞耻了吧，另一边又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乐乐通过后视镜观察后座的王一博，自家艺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每次来录制这档节目就心情起伏很大。手机铃声响起，是秦羽，他们被默许在第一场公演后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取回自己的手机。“怎么了小羽？”自己弟弟平白无故肯定不会打电话。“哥，这回是真有急事，你们到哪了，不忙的话帮我个忙吧。”

一直到送肖战到了医院王一博还觉得一起发生的很不真实，这个总是看起来很倔强的男孩在上车的瞬间就一直在哭，公司怕耽误他比赛的心情，他母亲病情恶化的消息并没有告诉他，他是今天自己拿回手机联系不上家人才知道的。原来父亲已经被当作失信执行人了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律师也说现在最好的就是尽全力少判几年，母亲那边更是一团糟，公司说是请了护工，但护工也不可能24小时在线，母亲醒来看到自己的病情说明书趁着护工睡着自己拔了输液管，她不想再拖累家里人了。如果不是被查房的护士发现，这一次在劫难逃，救回来这一命已经是万分幸运了。肖战知道消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会自己偷偷躲在角落哭，要不是被秦羽发现还不知道自己瞎着急到什么时候。

说是封闭管理的练习生们，只要和选管关系好一点也不是不能出去，总不能麻烦节目组送他们过去，毕竟公司说他家里的事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要是因为父母影响了后续发展，公司还怎么挣钱？秦羽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王一博，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肖战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已经哭的眼睛肿了，秦羽走上前安慰他，肖战看到远处带着帽子口罩的王一博走过去眼睛红红的说“麻烦你了，一博老师。”客气又疏离，仿佛那天在练习室朝他笑的少年瞬间不复存在。王一博点点头说“没事。”又坐在一旁听小羽问肖战妈妈的病情，这病是心病，要钱还要人照顾，没有钱就没救。王一博瞬间才明白世界上不只是有他们选秀舞台的暗箱交易和后台背景，更多的是像肖战这样平凡的男孩，想成名的人太多了，想成名的理由也自然有千千万万。“哥，我饿了，请我跟肖肖吃顿好的吧！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秦羽揪住王一博的衣角撒娇。王一博斜了他一眼转过身跟乐乐交代了几句，看到肖战还舍不得走，大手一挥拉过肖战“走吧，娱乐圈打工仔，阿姨这里我会安排的。”

肖战有些局促不安，这个火锅包厢里似乎只有他很尴尬，秦羽和王一博是亲兄弟，王一博似乎很宠这个弟弟，一直嘱咐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感冒，要稳重，不要上蹿下跳口无遮拦。说了一会似乎感觉到肖战一直在闷头吃又看向肖战“你们俩关系很好？和小羽？”还不等肖战回答，秦羽塞了一嘴的老肉片“哥，我可喜欢肖肖了，他特别好，唱歌还好，嘿嘿，肖肖也很喜欢我，我们是好朋友，对吧？”王一博反复琢磨着喜欢这俩字不说话了，一旁的肖战一脸尴尬“我们年纪差不多，小羽也很好很优秀的。”秦羽听到开心的不行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线频频点头。不知道是不是秦羽吃的太急了，又喝了很多冰饮料吃到一半就跑厕所去了。饭桌上两人，乐乐被安排开着车先去机场引开粉丝。

“谢谢你，一博老师。”见秦羽走了肖战放下筷子抿了抿嘴唇一脸严肃“但是护工的话，还是不麻烦您了，您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何况我们。。。”刚要说出口的非亲非故肖战又觉得太冷漠心里想着换个别的什么词合适。“小羽，把你当好朋友，如果我不帮你，我这个弟弟可是会闹翻天的。”王一博不紧不慢夹了一块毛肚，眼皮也没抬。“至于护工，到时候你挣了钱还我就是了，我只是帮忙找人。举手之劳。“肖战一听王一博说的这么明白也就不在提了。刚想继续吃火锅，那人又缓缓开口了“现在不流行卖惨，但如果你真的打算做这一行，就要有心理准备，肖战，你真的觉得你可以在娱乐圈做出点什么来？”王一博看到那少年因为吃辣锅有些红的嘴唇一开一合，虽然声音不大，也字字清晰“也许我现在在一博老师看来很不堪，我也不是个多有梦想的人，我只是想挣钱，这是一条捷径。”也是个明白人。

“进圈是一种捷径，想红还有很多捷径，何必做些你做不来的事。？”王一博想试试这男孩到底有多大的决心。肖战沉思了片刻“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捷径，我只想靠自己，若是不行放弃就是了，我不怕。”男孩眼睛亮晶晶的，似乎闪烁着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一句话把王一博噎住了没再说什么，秦羽回来了，乐呵呵问俩人刚刚聊什么呢，肖战说了句就随便聊聊，他知道王一博或许把他想象成什么为了成名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了。但他不介意，只要把自己的目的只当作赚钱就好了，这样自己就能容易得多，其他的他不在乎。

新叫的车来楼下接王一博了，为了陪弟弟吃饭王一博又改签了晚一班的飞机，看到肖战还是一脸别扭的小模样王一博跟秦羽又嘱咐了几句没说什么走了。半夜秦羽和肖战回到宿舍，洗漱完毕大家问他们今天下午干嘛去了，俩人找了个借口搪塞了一顿大家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几乎每个人都溜出去过。刚刚洗漱完毕，肖战就收到了一条消息，是秦羽，推给他了一个微信号，下面还加了一句“是我哥，说以后方便联系，你妈妈那边。”肖战点了添加等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可能在飞机上呢，又跟秦羽道了谢便沉沉睡去了。

早上起来刚睁开眼就听到大家哭丧着脸奔走相告，选管又来收手机了，大家赶紧跟朋友们打声招呼，肖战打开手机，有好多条消息，最上面一条是今天三点王一博的同意申请。也许那时候他刚落地，他刚想回一条说自己马上要被收手机的消息以免王一博觉得自己不理人，对话框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肖战等着他，可是对方输入了半天只发过来一个字“早”，可是肖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下子脸变得通红，躲在被窝里，他从没想到自己能和那个一见面就怼起来的人成为微信好友，而现在才不过八点半，王一博的工作要这么早起吗？那他会不会很累啊？

他匆忙回一句“早上好，一博老师，我们要收手机啦，就先不聊了啊！”那边回的很快，但也只有俩字“知道。”肖战嘟着嘴心想，真是话少，眼看着选管一个个房间的收手机，肖战看着俩人的对话框心想要不要在说些什么，又觉得说什么也不太合适，之间那边又发来一条消息“以后，可以不叫我老师，没有别人的话叫哥哥就行。”肖战嘴里反复琢磨着哥哥这俩字，心想一定是因为自己和秦羽差不多大王一博才让他这么叫的，对，一定是。但他完全不知道，王一博自从下了飞机通过了肖战的好友申请之后就兴奋的一晚上没睡觉，他利用这几个小时把肖战的朋友圈翻了个边，他很少发，经常发小王子的电影和书，还有摆件，看来他很喜欢小王子吧，终于等到看到对面的正在输入，自己想了半天只打过去一个早字就心跳个不停。此时此刻的王一博看着手机聊天界面肖战最后那句好的哥哥，整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差点掉到床下，他养的猫伸了个懒腰跳到床上，被他高高举起又亲昵的抱在怀里“你知道吗，宝宝，爸爸好像遇到一个很不一样的人。”这位名为宝宝的短腿猫不明所以舔了舔王一博的脸，喵喵的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