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艾玛决定留下之后,杰克便下令解了她的禁足。与此同时,他也慷慨地赋予了艾玛小范围内自由走动的权限,甚至于侍从们见到她,也愿称她一声伍兹大人。
只是,艾玛也已察觉到杰克的异常之处,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
这天,一个小侍从急匆匆地找到她,她才得知杰克情况不佳,而侍从们此时也拿不定主意。于是,他贸然请求伍兹大人前去察看。她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小侍从也担忧地再三叮嘱她要注意杰克的情绪,保护好自己。
艾玛·伍兹看来情况很严重啊……
艾玛·伍兹谢谢你的提醒。
艾玛向侍从深深地道谢,然后匆匆地跟随他走向杰克的房间。随着她的靠近,瓷器和玻璃类制品不绝于耳的碎裂声也变得愈加清晰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拧开房门。摆件和物什散落一地,瓷器碎片和玻璃渣像地毯一般铺满了整个房间的地板,令人无处下脚。杰克背对着她,静静地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光线暗淡之下,她看不清杰克的神情。
杰克小姐,我梦到你了,就在昨晚。
角落里的杰克转过身来看着她,幽幽开口。艾玛这才发现,杰克没有戴他一贯佩戴的白色搪瓷面具。
艾玛·伍兹……
杰克在梦里,我们一起做了很多很多事,玩累了,就躺在草坪上睡觉。
艾玛·伍兹这听起来很幸福,像是一个很美好的梦。
杰克不不不,然后你像那天一样,突然拔出尖锐的花柄扎向我,要杀死我呢。
杰克突然话锋一转,看向艾玛的眼神也变得犀利,原来和煦的微笑也变得诡异起来,最后直接开始放声大笑,疯狂的笑声仿佛要将一切都撕裂开来。
杰克杀死我,杀死我?
杰克你有那个本事吗?哈哈。
过了半晌,他的笑声戛然而止,转而向艾玛伸出了右手。
杰克你、靠我近一点。
艾玛小心翼翼地踩着满地的狼藉,一步一步地向他身前挪动。
杰克伸出你的手,试试使劲攥住我的手。
艾玛伸出手,回握住他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攥住它。
杰克力气不大啊。
杰克平时还是多锻炼吧,如果你真的想要杀死我的话。
艾玛·伍兹我从未如此想过。
艾玛摇摇头,直视他的双眼,坚定地说道。
杰克好吧,那就是我多虑了。
艾玛·伍兹您,需要我叫人来收拾一下吗?
艾玛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问道。
杰克你还想让更多人看到我这副发疯的样子?
说完,他讥讽地笑了笑,不容拒绝地将艾玛的手紧紧地贴在他的面颊上。
杰克见到你后,我清醒了很多。
杰克他们知道你具有令人安神的能力吗?伍兹小姐。
艾玛·伍兹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具有这样的能力。
艾玛展露了她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一个微笑,一个如同春日的阳光一般温暖的笑容。
杰克有时我不得不承认,成为一个像你一样的人也是一件幸运的事。
杰克成就大业的路上,总是避免不了流血。有时我会怀疑,我的坚持是否会有意义。
杰克如果有一天,我又发疯,决定放弃了。
杰克我就来找你吧。
杰克凝视着她的双眸,心中升腾起一股无比认真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