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消耗了我太多的体力,是以,回去之后,简单冲洗了一下自己,就休息了。
我知道,我做了一个梦,荒诞又恐怖。
大大的别墅着着火,二楼的玩具房却还待着一个小孩。
他知道着火了,可他逃不出去,因为房间的门,被锁上了。
火舌席卷着一切,也吞噬着小孩的恐惧。
他哭不出来了。
醒来时,我像是与人殊死搏斗了一场一般,出了满身的汗,身心俱疲。
没有人会喜欢做噩梦,更何况是一个纠缠了八年的噩梦,即便是我,也不会喜欢。
砰砰砰,有人在敲我的门。
刚做完噩梦的我心情总是不太好的,我捏了捏眉间,心想着:这么晚了,谁会那么没有眼力见地来打扰别人休息呢?
我打开门,是一个清隽的少年。
我曾一度认为,耿如年不是白思芮亲生的,尽管我只是看过白思芮的遗像。
白思芮的美,是张扬的、高傲的,只一眼就会足够让人惊艳。
可耿如年,他太温和了,没有锋利的眼角,也没有苛刻的薄唇,就只是清秀,大抵是随了他的生父吧。
如果说白思芮是一只魅人心魄的狐狸,那耿如年就是一只温润安静的小鹿。
他和白思芮,除了耳垂上的那颗红痣,再与相像的地方。
我猜我一开始的眼神不太好,不然他不会在看到我的时候,眼神有一瞬间的瑟缩,随即又看了过来,像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一样。
我想,他应该会认为是自己看错了吧。
耿如年站在我的门口,拧着眉,看上去不太高兴,可是,为什么呢?
把门推开,我早已收起了先前的眼神,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
“哥哥?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而且你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啊?”
我看着他,他所有细微的动作都落在我的眼里。
我发现,在我说完话之后,他吸了口气,终究是松掉了自己的肩膀。
他酝酿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问我:“若晗,你今天,是不是坐着王柯的车去的体育馆?”
“是啊。”我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今天我确实是搭了王老师的顺风车,因为我不喜欢新来的那个司机师傅。
见我承认,他又问我:“那你今天,和她说了什么?”
我想了一下。
“今天上午,我和哥哥道别之后,就去找司机让他送我出去,结果今天只有那个姓张的司机在,我不喜欢他,他刹车一点也不稳,好几次被车逼停,都差点让我摔倒。”
“不过很巧,我就看到了王老师,她正在倒车。我看王老师车技不错,就问她可不可以送我过去,她很痛快地就答应了,王老师真是个好人。”
“然后,我们就在车上聊了一些关于哥哥的事情。”
他耐心听着我讲话,直到我最后一句话说出口,他的眼睛才亮了亮。
“那你们,都聊了些什么?”他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这让我有些不高兴,当即就垮下了脸。
“哥哥,我是生病了,可我不傻。既然王老师都已经告诉你了,你又何必来问我,直接挑她的话信一信不就好了?”
说着,我就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