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璱出了御茶房被风吹地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自己是跟掌事姑姑顶嘴了。她一直告诫自己不能怒形于色,但或许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使她乱了阵脚。
回到厢房中,若鑫却在桌旁坐着,正聚神观察桌上的一盏茶,她的一只纤纤玉手直直垂在桌下,另一只拖着下颚,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腕,倒让璟璱想起一句词“皓腕凝霜雪”。
璟璱一时有些看呆,若鑫的双眼虽未动却不失灵气。
见她进来,若鑫惊讶道:“妹妹怎的才回来?”说罢,她开玩笑道:“莫不是路上遇到了谁看得痴了神了?”
璟璱半认真道:“姐姐就别打趣我了,我能看到谁痴了神,方才进来看姐姐的楚楚动人的模样,我都生了几分欢喜之心呢!更何况是皇上见了呢!”
若鑫听她这样说,连忙装着上前捂她的嘴,“妹妹说什么呢?真是愈发学会油嘴滑舌了!”
璟璱笑嘻嘻道:“油嘴滑舌也只在姐姐面前!在她人面前我可不敢。”而后,璟璱顿了顿道:“我今天冲撞了安贵人、敬贵人、惠贵人,方才又言语上得罪了珈宁姑姑。”
若鑫紧张呼道:“怎么回事啊?不就去内务府送了个茶叶吗?”
璟璱打算与若鑫说实话,便道:“我去内务府走到宫道拐角处,安贵人一头撞了过来,便认为是我的过失。当场便要联合敬贵人掌掴我,惠贵人便及时阻拦了。”
若鑫听后便有些生气,“这宫里的后妃,大多是不讲王法的,安贵人、敬贵人又有些家世,怪不得人人都争得头破血流也要进宫。”她顿了顿,眼睛有些失色,“也是,我便是这样的人。对了,得罪珈宁姑姑是怎么一回事?”
璟璱上前拉住她的手说:“姐姐别说了,你只想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光耀门楣,你想的没有错。我只是言语上得罪珈宁姑姑,姑姑虽说对我有些偏见,但也不会多为难我,顶多是给我累活,姐姐不用担心。”
若鑫微笑道:“罢了,自身已深陷泥潭中了,还提这些做什么。”她又看着璟璱:“你是个谨慎的人,不会轻易得罪人,但今日言语上得罪姑姑想必你也急了,应当没事!”
而后,若鑫指着桌上那盏茶道:“我方才看这茶水慢慢变色,一时看得入迷,倒真是门学问呢!”
璟璱来了兴致,“自然了,茶叶品种很多,也传承了好几个朝代,我这些时日便天天在御茶房琢磨呢!”
若鑫点了点头道:“妹妹真是认真,不知道还以为妹妹要考状元!”
璟璱笑答:“还真能考个状元,以后和姐姐好好探讨一下!”
以后的日子便是慢慢的过着,璟璱与若鑫便整日在御茶房研究各种茶叶,倒也清闲。
另璟璱疑惑的是珈宁并未难为她,对她也没有了多少指责。久而久之,这件事璟璱便渐渐的不放在心上。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