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有暗探查到,黎辞近日再找一名女扮男装的女子,名时月。”
“时月?派人去查查她是谁,如今在哪儿。”顾卿言手执茶杯,指腹摩挲杯沿。
顾卿言静静地坐在枫树下,红叶飘荡,落满一地辉煌。
齐再诺随侍左右,看着他的主子静坐这方天地。
齐再诺并不知道他们最后能否得偿所愿,但他知道,他们只是在悼念那份失去的温柔。
但他其实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主子成为这样,似这满目繁华红极一时的枫叶,在秋季飘零,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可过不了多久,也只有腐朽的命运。
他愿意支持公主的所有决定,即使付出所有伤痕累累。
可温柔到极致的人,报复也不过是在伤害自己。
齐再诺轻叹一声,他的公主不该做这运筹帷幄心狠手辣的幕后之人。
她应该真正的流连于山水,于容纳万物的湖泊上轻轻乘舟划过。 在烟雨如画的江南水乡,轻衣白衫, 摘下一朵莲花轻嗅。
那时她走过的痕迹,可能是一幅画,一首诗,留人称赞:
江南可采莲,素手绾衣衫。
一眼逾万年,何以愿君安?
又或是潇洒随性,游荡天地,带着他走过盛世繁华。
公主终是没能成为那个无拘无束的少女。
齐再诺暗笑自己多愁善感,时光已逝,未来无期,不过混混噩噩罢了。
可即使如此,齐再诺还是希望能有一个人能拯救他的主子,不求挽救于刀山火海,但求能让他家主子真心一笑。
几日后,手下带着一名身着布衣的“男子”进来。
顾卿言细细打量着时月,七笑着问道:“你倒是镇静,也不问问我是为何要请你来。”
“公主,我不过是好奇,您请我一介草民来是为什么?”
“我也同样好奇,那人为什么会想找你。”
顾卿言接着说:“你难道就不怕我是想要杀你吗?”
时月笑了:“王爷若真安此心,我逃得了吗?”
“你倒是个聪明人。放心我不会把你怎样,只是需要请你住上几天。如果需要,可能会带你去见一个人。”
安顿好时月,顾卿言对身旁的齐再诺说: “阿诺,陪我去一趟将军府。”顾卿言淡淡的说道,拢了拢衣襟站起身来。
主仆二人径直来到将军府。
黎辞听闻顾卿言而来,万分喜欢喜,出府迎接。
厅堂中黎辞和顾卿言相顾无话,一时之间二人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顾卿言正想端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一口,被黎辞伸手夺下。
“你体质虚寒 ,这是绿茶,我叫下人给你换成普洱。”
顾卿言惊异之下倒也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思虑片刻,顾卿言直入主题:“你找的那时月,我知道在哪儿,不过容我问一句,你找她是所谓何事?”
黎辞沉默良久后开口:“是为了了家母一番心愿。”
“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顾卿言本来还想了好一番说辞,没有想到黎辞竟什么也没问他。
两人就这样商讨好了相约之日。
不日,黎辞请殷如是去听戏,是这敛媚唱的。
殷如是听说名动一时的当红旦角儿,一时起了兴趣。
殷如是坐在这几十平里的院子里,左有桂花,右有玉兰,到是个好风水的地儿。
官儿都喜欢听戏,碍于身份,不可听这等下九流,但是天大地大,管不住自个儿屋里,这儿不知哪位的院子,左边有一个红布遮盖的露天戏台
从外往里看,只能看见里屋靠窗几件瓷器古董,文书墨画,里屋内简约,饰品清新,连桌上的饭菜清淡无比,可以看出来戏院主人不是个奢靡的主儿。
她等了一会儿,突然想到皱着眉思虑了半天,黎辞见她脸有愁色,便俯下身子问到:“母亲,怎么了?”
殷如是挥挥手:“没什么大事儿,到是我想问问你,以往你都不爱听戏的,今儿个怎么有空带我来,莫不是要带我见什么人?”
殷如是方才左思右虑觉不对,黎辞是最不爱听“婉转的长腔”这一类,今儿拉着他来本就奇事儿,怎么还选了这么偏的戏院?
他上次说“那个人喜欢听。”这戏院莫不是就是那个人的?今天和辞儿出来就没好好打扮,要是见了儿婿丢了面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