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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告一段落

秃子的养崽日常

入内雀这一族的习性确实就如祁先生所说的差不多,因为阿熏丈夫垂死时爆发出的那种强烈怨念,燕和青被吸引并附身在了他身上,不过与有出入的是燕和青只是寄生在男人的身上,并不能完全操控被寄生者的身体,总的来说还是由原主人体内残存的,类似于魂灵之类的东西在支配的。

入内雀的寄生只是能给濒死的男人带来了一种类似于附带了腐烂buff锁血的效果,算是延长对方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让其不至于立即死去。

这也是为什么阿熏丈夫如今会出现在阿熏家里的原因,因为他的执念或者说是心愿是回家,而这种执念支配着对方腐朽的身子回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家。

晴明将事情的缘由全部转述给了阿熏,算是这件事上自己给她的一个交代。在最后,他表达了自己希望对方不要追究入内雀责任的意思。

晴明他们也算是完成了您丈夫死前的执念,让他走得没那么不甘。

晴明垂眼瞧着抱着自己丈夫尸首跪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的妇人,目光中似有淡淡的怜悯,但那怜悯犹如春日里的薄冰,瞧着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且一触即碎。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某些时候无法相通是真的,他这个人本身与一般人相比起来缺乏一种同理心也是真的,晴明对于发生在阿熏夫妇身上的这个悲剧实际上并没有生出多少感触。

将“节哀”一词从嘴里吐出来的时候,他其实是有觉得单这两个字眼实在太无力了,所表露出的东西也太匮乏了,奈何即便将自己内心整个剖开了,切碎了,所得到的全部情绪也只足以让他由衷说出一句“节哀”而已。

晴明是觉得,阿熏很苦,自己也很苦,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苦难,这些苦难之间彼此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并不是我比你痛苦所以你就是不痛苦的,大家都是在尘世受苦之人,谁都不比谁好过,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他不觉得自己有过得很好到了可以对别人施舍怜悯的程度。

之后晴明告别了还在悲伤中的阿熏,又踏上了回到他心心念念庭院的道路上,与他一同的还有之前祁先生召唤出来的两个式神……以及那两只被救下来的入内雀。

晴明……

晴明你们打算跟到什么时候?

在快到庭院的地方,晴明抬头看向了盘旋在自己头顶的那两只鸟,表情有点无奈。

鬼童丸和赤影妖刀姬闻言也停了下来,接着不约而同地退到了边上,给自家阴阳师留下地方充分发挥,自己则在一旁看戏,一系列的行为做起来可谓是行云流水,相当熟练。

两只鸟互相对望了一眼,音色较为活泼的青开口,用笑嘻嘻口吻地跟他说道

入内雀我们听说,晴明大人会收留无处可去的妖怪。

晴明扬了一下眉。

晴明你们想来我的庭院?

入内雀是的☆

晴明……

晴明如果只是单纯避难的话,我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去处。

晴明那姑娘如果不是死脑筋的话应该不会盯着你们两只小妖,而是会直接来找我的麻烦。

晴明沉吟了一番,随即展开了手里的折扇阖了阖眼,语气淡淡地提醒了一句,似乎是理性分析下得出的情况结论。

入内雀……

意料之中的,两只鸟儿沉默了一下,因为依照神道初琉之前的那种表现来看,是不是死脑筋还真说不准。

这点晴明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他就是故意这样说的。本来按照正常的思维,谁也不会想到神道初琉会不会去盯着两只小妖,但是晴明利用“如果……的话应该……”的句式给入内雀们来了个小小的心里暗示,让他们接受了这种比较牵强的可能性并对此心生警惕,从而潜移默化地提高自己在这场谈判中的地位,以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短暂地沉默后,性格比较沉稳的燕开口表了态。

入内雀我们想跟着您,如果大人不嫌弃愿意收我们作式神……那最好不过了。

晴明好吧,既然你们这么坚持的话。

晴明闻言合起了折扇,继续迈步往前走去。他面上端的是一副无所谓随便你们的样子,实际上则心里对这一情况是相当的乐见其成。

神道初琉那边看对方当时那个态度估计是没办法调和了,所以他也就不在乎将入内雀收为式神的行为会不会进一步激怒对方了。

再者他其实挺喜欢这些小动物,这两只鸟能够拐回去的话就意味着他以后可能有鸟类可以吸了,对此他还是很期待的。

入内雀欸——

入内雀做了阴阳师的式神的话,不就有很——多——有意思的事不能做了吗

入内雀燕你也同意的太坦率了吧!

青似乎是才反应过来,有点不满地朝燕嚷嚷着,之前一直带着点愉悦的少年音都有点蔫儿了下来,听起来居然像是撒娇一样会让人觉得有几分可爱。

燕那边一直没搭理对方,青也不怎么在乎,就这么一直叨叨着,晴明见他虽然不满但还是一直有跟着走,就也懒得管他,最终还是鬼童丸觉得烦了一链子甩了过去才堵住的青的嘴。

鬼童丸你要是再吵,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了,懂了吗?

少年对着被自己抓在手里的鸟笑眯眯地这么说道,同时抓着鸟儿身体的五指缓缓收拢挤压着,那一双半眯起来的浅红色眸子浮动着令人心惊的凶光。

青因为那骤然间的喘不上气开始下意识开始奋力挣扎,然而在感受到周遭挤压的力度依然加重后,迫于求生的本能,他开始慌乱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被丢了出去。

慌乱地拍了两下翅膀,青迅速盘旋到了高空的地方,期间落下了好几根的羽毛。

入内雀呼——

入内雀真是凶残啊,那位大人

缓过劲儿来的他低头看着下面的鬼童丸,感慨了这么一句,不过声音中又带上了那种若有若无的愉悦,语气轻快得倒不像一个刚刚死里逃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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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接下来的一章不会写正文。

作者因为快到七夕了,打算写个七夕的小番外。

作者因为这种肯定得是个完整的小故事,以我的水平差不多要编个几天,大概七夕节那天写完发出来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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