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城外的树下坐着一个人。他身上青色的玄衣已经变得破破烂烂。

他耷拉下来的一只手和一只腿。似乎……好像断了。

在树下坐的是青玄，师青玄。

就在几天前，他突发奇想。想要出去游走，去他没有到过的地方。就在黑夜里走了。他只带走了一点剩饭。

青玄现在饿急了，他在昏迷前走到路边，终于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一个黑衣的人突然出现，接住了残破的身体。他就是黑水沉舟，贺玄。那个本该风光无限的贺玄。

他小心翼翼地抱住青玄，看着他带走的剩饭，秀气的眉头邹起。他猛地挥手把装着剩饭的小袋子丢开，那已经硬了的饭菜散在路中间。恶心的臭味向他袭来。贺玄没动，他低头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他日夜思念的脸。

“当年你为什么要自断一臂一腿？我想不明白。”贺玄随手拨弄青玄的头发，低下头轻轻嗅着属于青玄的味道。“青玄，你好像有点香。”过了一会，青玄隐隐有醒来的痕迹。贺玄把他放好。继续躲在暗处。

“啊！我怎么把饭给泼了，这下没有晚饭了，算了，今天先凑合一下，继续赶路，明天再吃东西吧！”青玄懊悔着，下定决心，提起衣角，拍拍灰。起身赶路了。天色不晚，他就这一路上捉蝴蝶，有时看着空气自言自语。贺玄一直在暗处跟着，有时也能听见青玄的自言自语，每次听见，都是脸色阴沉。这次却难得没有。

“明兄，这个蝴蝶好好看。跟你一样好看！”“明兄，蝴蝶能吃吗？我有点饿了。”“明兄……”

天色随着时间渐渐变暗变黑，青玄在一处小溪边选择留宿在树下。他摸了摸藏在胸口的风师扇。听着小溪的流水声，进入梦里。

贺玄确认青玄已经熟睡，现出身，再次把青玄拉到自己的怀里。贺玄把鼻子放进青玄的头发间，闻着青玄的味道，进入青玄的梦里。这不是他第一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