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依旧平静和谐,只是少了子墨,莫名都觉得环境一空。
但考虑着手头还有事情要做,便也都没有分出太多心神,只都当无事发生,
屋中,子墨一被抱回来就发现池子里已经备好了水,已经备好了水!
而她需要梳洗。
再抬眼一看,好家伙,润玉这满身狼藉看着也未能幸免的样子。
润玉也需要梳洗!
天啊,这由不得她不多想吧,难道说润玉现在终于开窍,舍得狼性大发……不是,是开动他聪明的小脑瓜,一起洗啊!
是吧,是的吧。
近了近了,润玉没直接把她放下还在往进走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子墨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荼毒果真没有被辜负,瞧瞧,润玉下手比她还快,哎呀呀,不知道一会儿说他些什么好,他们可还没成婚呢。
润玉从门口到池子边上这几步并不算慢,但是稳稳的步子却足够留出一小段时间让子墨思绪飞到天外天。
小脸儿像是染了云霞,迅速充盈起来。
子墨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大尾巴狼啊……
多难为情啊真的是,这大白天的。
子墨自己小声嗫语,声调低不可闻,润玉只看得到她双唇微触,小脑袋一点一点若有所思的模样。
脚下转了个弯,将人放在池子边的屏风后,润玉从准备好的包裹取出一物,整整齐齐挂在一边架子上。
润玉今日之约虽非预料之内,却在计划之中,这身衣裳,便算今日节礼,还望墨儿……
润玉莫要嫌弃。
说完这些,润玉看着子墨微微一笑,后退一步转身而去。
收到新衣裳,子墨不过一愣神,就见润玉转身要走,这情况好像和自己猜想的有点不对,赶忙往前两步,伸手抓住润玉手腕。
子墨不是要一起洗吗?
对于心事,子墨一向不太喜欢藏着掖着,哪怕只是她方才临时杜撰的走向,心中已经觉得确切了大概,哪里能接受这种临到结局改了剧情的。
不问不行!
可她问的直接,却没想到被问之人从头到尾都心思清明,未有半分私心,更是从未多想。
但那人又聪慧异常,仅仅被问了一句,便立刻想通了子墨误解个中误会,双颊瞬间充血,眼眸亮晶晶的,活像是被登徒子调戏轻薄之后又无处申诉的样子。
赶忙顿住步子,有些手足无措。
润玉你怎会如此想,未曾婚娶,我……润玉断不会如此轻薄,你放心就是。
子墨歪着脑袋看着他,满脸疑惑不解。
子墨你不轻薄我让我放什么心?
这人该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究竟是不行还是她长的实在对他没什么吸引力?
子墨本来没想那么多,只是合理猜想,现在觉得好像还真有可能,她这么一个佳人放在眼前这么久,自荐枕席的态度都这么明显了,他老拘着虚礼干嘛?
但是这么一晃脑袋,就看到了自己现在也半身狼藉,突然恍然大悟。
也是,她现在就像是半个泥塑,确实半分没有神仙人物的样子,难怪润玉一点书里描写的心动神摇都没有。
见子墨没头没脑的乱说一句之后又垂下脑袋若有所思,润玉一时也猜测不出她自己小脑袋瓜又虚补了些什么东西。
为了避免再在这个话题说下去完全不知该怎么接话的尴尬,润玉决定跳出这个圈子先说正事。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子墨想明白了什么问题似的,叹了口气抬起脑袋。
子墨唉,行叭。
行,行什么?
润玉被这一转三折的语气折腾的没办法,却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被子墨推了一把。
子墨我现在这泥娃娃的鬼样子也不怪你一点共浴的心思都没有,就不留你了,免得你又说我调戏你,留着下回我美美的时候再继续。
这都是什么什么和什么啊!
润玉心中被折腾的前言不搭后语,却来不及解释,就见佳人已经自暴自弃的转了身。
为避免子墨旁若无人的直接更衣,又引得他尾巴快要暴露的蠢蠢欲动,润玉风一阵的离开了案发地。
紧闭的房门外,润玉后知后觉的红了耳垂。
墨儿一向想到何处便说到何处,又没有接受过正统应当属于母亲的教育,早些年又和叔父一起玩闹,也不知究竟背着自己学了些什么东西,常常语不惊人死不休。
偏偏很多时候他都能听得懂。
偏偏墨儿满面认真却半点不带倚念的语调将他心中的魔鬼勾起,却又只能凭着自身意志强行压下。
墨儿当真太高估他的自制力了。
许多时候若不是他自制力强大,只怕落荒而逃的速度还要更快。
墨儿单纯就是不知道从何处学来了这些,因为无知好奇所以发问,偏偏还不好解释。
也不知道这样一笔带过的简略还能维持多久,他也并不是个圣人啊!
感受着胸腔中佳人带来的悸动,润玉深深吸了口气,将纷乱压下,走入隔壁屋子梳洗。
只希望这些事情能够快些有个定论,让他好给心中爱慕已久的女子一个正式隆重的仪式,正经将彼此绑在身边。
他也已经等得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