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陨玉

黑眼镜墨镜下的目光，瞄了一眼陨玉洞口，口吻淡然。

黑眼镜我进去找她。

解雨臣那我也去。

沈弦几步走过去，伸手挡住他们面前通向陨玉的路。

黑眼镜动作更快，闪身到了她后面，扼住她的手腕扣在背后。

黑眼镜你还没有资格拦得住我。

沈弦挣脱桎梏，后踢躲开黑眼镜，两人一来二去的动作交织着。

解雨臣沈弦，难道你不想让姐姐出来吗？

乞安我只听小姐的话。

她分神，被黑眼镜一脚击中膝盖窝，单手伏地撑住自己半个身体。

不过一两招，她便已经无力招架。

乞安如果是小姐……一定也不愿意让你为了她就进去……

黑眼镜迈出去的腿顿住一秒，收了回来，抬头望向陨玉。

黑眼镜……花儿爷，走吧。

解雨臣可是……

黑眼镜要相信她。

纵有千万个不安不舍的心，也抵不过她的一句承诺安心。

解雨臣嗯。

纵有千万个拥抱挽留的心，也抵不过她的一个要求。

解雨臣吴邪，你确定要等小哥出来吗？

吴邪云顶天宫那回，我就没等到他出来。

吴邪这一回我打死都要等到他出来。

吴邪丫头…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更不能放任她在这里。

吴邪有义，绝对不弃张起灵。

吴邪有情，心中的人是祭灵。

解雨臣一定要带她回来。

黑眼镜拖把，补给留给他们。

脚步声渐渐远去，沈弦带着黑瞎子和解雨臣他们走了。

陨玉洞口前只剩下吴邪跟胖子俩人，连桌斗地主也凑不起来。

人生无趣，不如睡一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吴邪醒来。

祭灵吴邪……

吴邪小哥…丫头!

地上躺着张起灵，他的右手紧紧牵着我的手。

吴邪张起灵!

吴邪喊了很多遍，但张起灵眼神涣散，嘴里喃喃不清，恍若疯癫。

吴邪张起灵!

张起灵没时间了，没时间了……

我虚弱的闭起眼睛靠在石壁上，脸上没有血色，身上可见处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

吴邪丫头!丫头!

祭灵吴邪…快走……

祭灵没时间了…不能让它出来…

吴邪一咬牙，死心眼的在陨玉洞口前猛跳，想看清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吴邪啊！

胖子回头，见吴邪吓得一屁股摔在地上。

王胖子怎么了？

吴邪这里面有个女人……

吴邪小花说过，西王母也进去了。

王胖子你刚才…该不会……

王胖子快快快，快走!

王胖子小哥交给我，你背祭姑娘。

两人什么也不顾，跑回蓄水池。

忽然，整座地宫再次摇晃起来， 吴邪抓着胖子迅速往台阶退。

吴邪蛇母!浮雕上的蛇母!

两人屏气敛声，在庞然大物面前，就好比拿牙签比摩天大厦。

但蛇母停止了进攻，吴邪的目光落到掉在地面上的那块玉饰。

他捡起项链，憋着气走到蛇母面前，将手上的东西高高举起。

一秒两秒，蛇首一晃缓缓退去。

所幸，他们最终安全逃离了西王母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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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内，永无止境的黑暗。

耳朵里好像能听见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的声音。

幽深叵测的洞穴，坑坑洼洼的石壁上像是玉的光泽，互相反着光，照出人物模糊的轮廓。

陨玉就像是一个蜂巢，每一条狭窄的通道都会衍生出无数条岔路，但几乎每一条都是死路。

唯有一条，通往陨玉的中心。

冷汗顺着额角淌下，周围空间施加的巨大张力仿佛在挤压着人的五脏六腑。

痛苦，喜悦，绝望……所有情绪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

没有记忆的我，为什么会被这些情绪影响？

我揉了揉额头，撑着光滑的石壁起身。

陨玉，其实就是将意识物质化。

而所谓的物质化，便是失去的记忆，它也可以通过创造人的意识，使人沉沦于情绪的漩涡。

张起灵又是否注意到了这一点，有没有被它影响。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忽然出现一片花白。

那其中，是最熟悉不过的黑色的背影。

逐渐地，视线开始聚焦。

陨玉的中心，是不知死活的西王母，以及一个不愿醒来的沉睡了四千年之久的尸茧。

祭灵张起灵!

他不回答，也没有动作，视线定定地注视着尸茧，好像在与它对话。

我冲过去，一遍一遍喊着他，他就像灵魂脱离了躯壳，怎样都无法给人回应。

我伸出手撑在他腋下，他便像没骨头似的撞入我的怀中。

未曾想，沉睡的西王母会在这个时候苏醒。

从王座上飞身下来，那张脸藏在头发里，露出发狠的表情。

后面劲风突起，我没有办法，把张起灵靠在石壁上，一个打滚先躲过去。

她见攻击落空，马上卷土重来。

招招紧逼，动作密集到我根本无处还击。

额头浸满了汗，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忍受着耳鸣和浑身虚脱的无力。

如果就在这里长眠……

张起灵阿灵…阿灵…

张起灵的呼吸很乱，他紧蹙着眉头，像沉浸在某段糟糕的记忆里。

他的声音很虚弱，可传入我的耳边却被无限放大，唤醒了我即将沉睡的意识。

是了…他还在这里，我不能留他一个人。

我长吸一口气，从暗潮挣扎而出，撑起身子靠近张起灵。

祭灵张起灵……我来带你回家了……

我低下头去，像只小奶猫蹭着他的脖颈。

左手忽然被他攥紧，滚烫的手心让我更加坚定了内心。

祭灵张起灵，我带你回家。

西王母的神智似乎被陨玉特殊的磁场影响，趁着这个时间，我攥紧张起灵的手，从进来的洞口疯狂奔逃。

甬道很长，眼前是挥不散抹不掉的黑暗。

越是撑不住的时候，我和他的手攥得越紧，仿佛我们就是彼此的希望。

一抹光，或者是幻觉？飘忽不定的在眼前闪现。

身后的东西似乎追了上来，但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和担忧，拖着张起灵从洞口纵身跳出去。

视线里，是吴邪和胖子。

曙光，映入眼眸。

祭灵张起灵，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