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孟诗泪如雨下。
孟诗“阿瑶…是幸运的。”
孟诗“比我幸运…”
她的呢喃很快消散在夜里，几乎听不清。
温晚-“您再喝点水吧。”
我轻轻将孟诗扶起，将汤匙送入她的口中。
孟诗靠在我的身上，微微叹气。
温晚-“要让阿瑶来吗？”
孟诗轻轻点点头，我替她掖了掖杯子，转身向房间外走去。
四处找寻不见，却看见孟瑶靠在炉子旁闭着眼睛睡着了。
药炉的火焰燃烧声确实催人昏睡。
温晚-“阿瑶，你母亲醒了。”
孟瑶睡眼朦胧的看着我。
孟瑶“多谢宗主了。”
想起刚才房间里的对话，我心情也不是很好。
生离死别，无论历经多少次都让人那么无力。
温情“这么晚，还没睡啊。”
温晚-“你不也是吗。”
温情“我是医师，得救人。”
温情“你是什么啊？”
我听出她话语中的揶揄之意，拍了她一下。
温晚-“你现在可是越来越…”
话音未落，房间里传来了碗碎裂的声音。
我和温情对视一眼，疾步走向孟诗所在的地方。
温晚-“阿瑶！”
我推开门，看着孟诗就安静的躺在床上，孟瑶跪在床边。
我走近他，听到他压抑的呜咽声。
我下意识的跪坐在他身边，搂着他。
温晚-“阿瑶…”
他抱着我，却一声都没有叫出来，他的眼泪滴落在我的脖颈。
眼泪滴落的地方好像被灼烧过，我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却知道失去亲人的痛是不能言说的。
我没有那么着急启程离开云梦。
自从孟诗死后，我陪着他将孟诗埋葬，好好安排孟诗的后事。
他似乎能感受到我留下来是因为担心他，他也提过启程回不夜天。
我都以想要在云梦游玩为由推脱了。
每次的修行，他并未落下。
依然进退有度，恭敬守礼。
有的时候他冲我笑的时候，我的心隐隐作痛。
看到他样子，我想起来金陵台上的金光瑶。
自从孟诗离开后，他几乎只字不提这件事情，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不哭不闹的。
“宗主，孟公子来了。”
孟瑶“宗主。”
温晚-“我听他们说，你今日的午膳没吃。”
孟瑶垂眸，如实回答。
孟瑶“天气的事情，实在没什么胃口，劳烦宗主挂心了。”
温晚-“阿瑶…”
孟瑶“宗主，到修炼的时候了。”
孟瑶“属下会记得您的话的。”
他穿着白月色的衣服恭敬的跪在地上，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明明他那么听话，那么恭敬，好像一只温顺的猫一样。
我的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气的不管不顾的，连语气都冷了三分。
温晚-“是吗。”
他未开口说话，我拉住他的手腕带到床上。
孟瑶只觉得一瞬间陷入柔软之中，回过神来时，只看见眼前的温晚将他压在身下。
孟瑶（苦笑）“宗主何必生气。”
温晚-“你说呢？”
孟瑶“宗主不必担心孟瑶，也不必可怜…”
他的话未说完，我便主动覆上他的唇。
暧昧的银丝在灼热的呼吸中逐渐拉长。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低声的询问道。
孟瑶“温晚，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我的目光和他对视看到的是他眼里化不开的悲伤。
是。
这才是他。
是金陵台上无助，害怕，迷茫的他。
是不夜天里小心翼翼，隐忍的他。
我的眼泪倏地落下，砸在他的眼眶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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