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S市的雪比以往来的晚了一些,千千万万片雪花在空中飞舞,与夜空交融相依。
甄溪在床上辗转反侧,离她不远的窗户好似抵不过外面的风雪交加,每一次剧烈振动都让甄溪觉得那几片玻璃要玩儿完。
冷,刺骨的冷。
甄溪用被子裹紧自己,那样子像极了蚕宝宝,然而丝丝冷气还是不要命地一阵阵袭来。
“操!”
甄溪低骂了一声,心里挣扎了一番,然后骂骂咧咧地哆嗦着起身去找空调遥控器。
去他妈的省电省钱吧!
她要开空调!现在就要!
甄溪面对着墙角那台外壳已经发黄了的空调,拿着遥控器的手迟疑了一下,从20℃调到了30℃,最后数字停留在25℃。
完事儿!
披着厚重棉服,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暖意,甄溪才觉得自己真正活过来了。
事实上,她确实是活过来了。
现在是凌晨五点半,然而屋内的甄溪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甄溪的意识仿佛还停留在她原来的公寓里。就在昨天,刚结束一天的模特拍摄工作,疲惫的她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先是洗了澡,又喝了一小杯红酒,之后的事她就不记得了。
再一睁眼,她发现自己成了另一个人。
与此同时,某一瞬间涌入大脑的纷杂信息仿佛像往寂静的深山潭水中投了一块巨石,砸的甄溪七荤八素。
强大的精神力支撑着甄溪去接受这些不速之客,然而她整个人却像在悬崖边上吊着,摇摇欲坠,稍不留神就会灰飞烟灭。
五个小时,甄溪仿佛完成了一项人类史上前所未有的艰巨任务,她疲惫地躺在床上,脑袋还嗡嗡个不停,好像有个小人在里面挖矿,铁锹一下又一下不要命地往下砸。
“这都什么玩意儿?”
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甄溪,但除了同名同姓之外,两个人全无相似之处。
甄溪接受着这莫名其妙的重生,扶着还有些晕涨的脑袋,她刚一抬手,习惯性地去摸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结果手机没摸着,倒是不经意间瞥见一只壮实的胳膊,套着颇有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风格的旧毛衣。
甄溪刚要开嘴吐槽这衣服的品味,猛一下子想起来这只胳膊现在是自己的一部分。
哎呀!
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思顾忌这些,满心沉浸在自己的遭遇中,耳朵也被那窗户外清晰可闻的呼呼风声给占据。
靠近床的位置有一张小书桌,上面的台灯刚被甄溪打开,散发出微弱的冷光,照得整个房间阴冷十足。
环顾四周,甄溪觉得这间屋子完美地诠释了“颓废”这两个字:一个目测不足一米五高的简易塑料衣橱,拉链拉了一半,好像是坏掉了。一张单人床,就是她现在躺着的,盖的被子虽然肉眼可见的干净但却散发着难以描述的霉味儿,一张书桌上面堆着各种杂物和课本练习册,墙上贴着乱七八糟、花花绿绿的广告纸……
甄溪觉得自己一键开启了hard模式。
【小剧场】
甄溪:我只想做一条咸鱼,怎么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