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扇门。
但我不是普通的门,我是一扇国产老黄花梨木制成的卧室门。
我的原产地在海南,我的家族在木材界声望极高,四舍五入一下我也约等于名门之后。
做霸道集团总裁家的卧室门,是我的第一份工作,为此我浑身都镶嵌着来自南非的极品钻石,彰显我主人的非凡品味。
听说最近有人质疑为什么总裁的洗衣机要放在卧室里?
总裁是不是住了个小户型?
我看了看紧凑的小卧室,以及卧室外一个足球场大的大客厅。
我只能总结为可能写这个故事的作者当时脑子瓦特了。
话说当时我在家具城得知我即将成为总裁卧室门的时候,是无比激动的。
霸道总裁唉!那一定是拥有着刀削般的面容,邪魅狂狷的眼神和深邃的眼眶。
什么病娇啊什么囚禁爱啊强制爱啊啊想想就好激动有没有!
但当我上岗的第一天就懵逼了。
这是个总裁没错,总裁走的不是邪魅狂狷流,也不是面瘫高冷流。
他走的是神经病流。
这个外形完美的总裁,每天要么对着一条内裤威逼利诱,要么对着卧室里的洗衣机拳打脚踢。
哦不对,只是脚踢,没有拳打。
最忍无可忍的就是,每天一把一把的把我甩在门框上。
撞的我脑子发昏,常常一昏迷就是一下午,好不容易清醒一小会儿,又被再次回来的总裁摔晕。
没几天我就感觉浑身上下都快散架了,就在昨天,他还硬生生将我身上的南非钻石摔得掉下来两颗。
再这么摔下去,我年纪轻轻就得骨质疏松。
就这么每天少的可怜的清醒时间里,我也没有属于自己的空间。
要么就是听纯金洗衣机操着一口生硬的夹杂着四川方言的云南方言骂骂咧咧,每天听它骂啷个龟儿子又给了老子几窝jio ,啷个憨批总裁冒惹老子鬼火绿,惹急了老子电线短路zu死啷个龟儿子。
鬼知道它一台美国进口的洗衣机哪学来的一口大杂烩方言。
要么就是听金丝内裤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语气讲诉它与雕牌洗衣粉惊天地泣鬼神,可歌可泣万世传颂的爱情故事。说到兴起时一定要加上几句莎士比亚式的排比句。
很无聊。
早知道就不和那扇紫檀木门抢着来这里了。
前天晚上总裁亲手给金丝内裤做了个SPA,从后者挂在阳台上的姿势来看,可能这个SPA做的不太愉快。
我不禁扼腕叹息,作为一扇霸总家的门,从没见过主人把妹子压在我身上,说一句:“女人,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又或者用低沉暗哑的嗓音轻轻的说:“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我简直丢尽了作为一扇霸总门的脸。
叹息完毕,估摸着也快到霸总回来的时间了,紧绷神经准备迎接霸总狂暴的摔门手法。
今天总裁的脚步声有点沉重,上了楼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甩我一掌,而是走向大客厅里的真皮沙发。
大客厅很大,但摆设的东西不多,这是一个喜欢极简风格的总裁,所以大客厅里只有一套纯黑色真皮沙发,一张意大利黑金花镶金茶几,一只飘花翡翠花瓶,插着两朵新鲜玫瑰,后方是酒柜。
很符合霸总身份的风格。
只不过今天的总裁似乎情绪很差,手里攥着一本杂质,已经被捏的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