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年突然顶着一张花猫脸进来,眼睛里仿佛走着光,亮晶晶的:“吃饭了。”
平姨拍了拍江祁年:“阿淮啊,这个阿淮。”
“你也叫阿淮?”
“对啊,小名,怎么了。”
陈清礼的手慢慢张开垂在:“没事。今天谢谢你,我要回去了。”
“别呀,我第一次做饭,你尝尝,好嘛”
……
妥协的下场就是看着面前这个颜色略为灰暗的菜,她难以动筷。
平姨看到成品就用借口走了,走之前还说:祝你好运!
抬头看看这个傲娇小少年,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眼神却时不时的往她这飘
她突然觉得其实她的同桌也没有很高冷嘛。
“那我开动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嘛,没关系。
陈清礼强刚想吐,突然就和盯着她的江祁年对视了,慌忙之下,咽了下去。
“水水水!”
“好吃吗?”江祁年赶紧递了过去。
喝了半瓶她才说话:“好吃,非常好吃。”
江祁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那我尝尝!”
陈清礼慌忙的把一盘鸡蛋炒番茄端到自己面前,吃的不剩多少。:“不行,咳咳。”又灌了几口水。
“别着急,我不跟你抢。”
她心下无语,但是……这可能是有点让她感觉到温暖了,可能有的时候,不熟悉的两个人因为简简单单的一顿饭开始拉进了距离。
陈清礼的父亲做饭很好吃,特别好吃。她不想打击这个清朗的少年信心。
“你小名叫阿淮?!”陈清礼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句话。
“对啊,不是说过了。”江祁年点点头。
“只是小名?”
“对啊。”
陈清礼有些失望。不过,没关系。
“我可以唤你阿淮嘛。”
“这恐怕,不妥吧。非亲近之人不可……”没等说完,陈清礼就自顾自的拿着包包离开桌子。
“我不管,阿淮阿淮!还有以后别下厨了,对皮肤不好。晚安!”
陈清礼出了门才发现,这地方有点眼熟。
嘶,这不是她住的小区?
她慢慢的走回家回家,真的蛮近。诺大的房子,那么暗。人呢,又剩下她一个人了。
为什么人一旦到了晚上,情绪就会发酵,人也酸的厉害。她好想哭,好想好想。陈清礼好羡慕啊,羡慕那些在游乐场开开心心等着棉花糖的孩子。她没有,从来没有去过游乐场。
看着地板上的光,她缓缓靠近去握住,希望奇迹的到来。可是没有,她都知道的。光是握不住的,何况她这么脏的人,是不会被上帝给予祝福和祈祷的。
早应该习惯,为什么还要期盼。
陈清礼抱着自己靠在墙上,好像能有什么安全感一样。
月亮越亮,背面不就会越暗。
啧,这该死的矫情和软弱。
好像又回到了那年,父亲死的那年,陈清礼还是个不大的孩子。
她站在树下,叶子红的很好看,像一幅画卷。
陈清礼看到她的父亲和母亲在楼上推搡,“他们在干什么呢。”
今天父亲说好要带她去游乐园的,可不能食言。她蹦蹦哒哒的要过去。
陈南看到了小清礼。他好像说着什么,隐隐约约是:礼礼,别过来
为什么呀,父亲想赖账嘛。
突然,铁栅栏不知道怎么了。蒋月如似是没怎么用力推搡,陈南像断了线的风筝摔了下来。
那么脆弱,那么的……美丽。
陈清礼看到面前也是那样火红的叶子,掉了下来。
…………
那个女人说,父亲出轨了。陈清礼好恨,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父亲那么温柔的一个人,那么爱她和这个家庭。怎么会……
她没有家了,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