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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盐柒半夜是被管家叫醒的。那管家要去客卧拿东西,一进门发现浴室的灯亮着,看到马嘉祺在里面时人都惊了,慌慌张张地跑去沈盐柒的房间。即使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他也想不到其他解决办法了。
急促的敲门声。
“沈小姐,您去客卧看看,马先生他……”
醒来发现身旁只有睡过的痕迹,而不见人影。
沈盐柒下了床。
沈盐柒怎么了他?
“您去看看吧……”
看管家慌乱的神色,沈盐柒心想可能出了什么事,快步走进客卧。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一把推开门。
震惊到如鲠在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马嘉祺坐在地上,拧开的花洒从头淋到脚,他全身都湿了。但更恐怖的是,他手里拿着刀,在光滑的手臂上一刀一刀割着,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鲜血和水混合在一起,淌了一地。
他面色平静,只重复着一个动作,把刀刃按在手臂上一划,再一划……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他在自残。
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说,美男湿身,黑色睡袍,红色的血,红映黑,倒也是一种诡异的美好,俗称暴力美学。
但是沈盐柒无心想这些,她只觉得一阵阵恶寒涌上心头。
沈盐柒马嘉祺?!
沈盐柒你在干什么?!……
沈盐柒惊叫出声。见马嘉祺没有反应,有些害怕。
毕竟这行为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她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小心翼翼地靠近。
直到她走到他面前他都没有反应。沈盐柒蹲下,触到了水温,是冷的,她赶紧关掉。
沈盐柒怎么能开冷水,这样你会生病的
男人似乎才注意到她,暂时停住了手,看着她,眼神毫无感情,冷漠而疏离。
沈盐柒你怎么了?
该不会是生病了?发烧了?把脑子给烧坏了???
该不会是精神病吧……?可自己调查他的时候也没查出他有什么大病啊。
沈盐柒为什么要自残……?
她擦了擦他脸上的水,拨开他额前淌水的头发,然后示意管家先离开。
马嘉祺我心烦
他答到,又摆弄起了刀刃。
沈盐柒按住他的手。
沈盐柒不行
沈盐柒住手
她心里有一万个问号,但目前看马嘉祺不是很冷静,要先让他平静下来,再慢慢问他。
心烦也不能伤害自己啊。
他从来没有违抗过她的意思。只要她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他就知道她的意思,知道该不该做,更别说要她说出“不行”二字。可现在是他第一次不听她的话。
马嘉祺拂开沈盐柒的手,也没看她,声音没有起伏,凉凉的。
马嘉祺你别管我
沈盐柒我说了不许割自己
沈盐柒你有事可以跟我说啊,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她循循善诱,试图说服男人冷静。
沈盐柒你坐在地上,又淋了水,很容易感冒的
然而马嘉祺只是摇头,重复一遍:
马嘉祺你别管我
沈盐柒见软的不成就想来硬的。她去抢马嘉祺的刀,马嘉祺不给。她就用力抓住他的手腕,想把刀夺过来。
沈盐柒你先冷静下来可以吗?
马嘉祺我说过了,别管我
他也开始烦躁了。脑子混乱之下根本想不到那么多,他猛地把手往回一缩,挣开了沈盐柒的手。那锋利的刀刃划过她的手掌,顿时剌开了一道口子。
沈盐柒啊嘶!……
沈盐柒吃痛地收回手。
马嘉祺如梦初醒,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但没听金主的话,还把金主的手割了……
鲜红从她手掌中渗出,他惊恐而害怕地看着,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等待父母的责骂。
马嘉祺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知所措,想碰又不敢碰。
沈盐柒看他,刚才还莫不在乎的神情此时像受了惊。她明白他肯定是有事,湿漉漉的脑袋无力地垂着。
他终于停手,沈盐柒哪还怪得起他?只叹了口气温声说:
沈盐柒把刀给我
这次马嘉祺很快地把刀放在了她手上。
沈盐柒先去把伤口处理了
她拉着他站起来。马嘉祺战战兢兢地跟着沈盐柒,血水淌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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