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有脚步声,在浓雾中响起,带着一点轻快的意味。
薛洋拎着一个装着蔬菜馒头的篮子,啃着一个半红的苹果,心情似乎很不错地在雾气中行走,来到一个关着的义庄前,伸手推开门:“糖糖,我回来啦!”
义庄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半点声音。
薛洋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又马上重新挂满笑容。
一口未盖上的棺材被放置在义庄正堂的中央。蓝不盼一袭白衣,就躺在里头。
薛洋放好篮子,啃着苹果在棺材边坐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盯着蓝不盼看。
空荡的义庄里,只有他嘎吱嘎吱嚼着果肉的声音来回回荡。
薛洋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忽然烦躁起来,手一扬,将剩下的半个苹果狠狠砸了出去。
小小的果子落地的声音,半点不曾驱散这片空寂。
“喂,糖糖,别睡了,都什么时候了。”他伸手推了推蓝不盼:“该起来做饭啦,我菜都买好了”
蓝不盼依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薛洋一点点收回了脸上的笑意。
“糖糖,我饿了,你别装睡了”
“糖糖,我今天去栎阳了。
你知道吗……我把常家剩下的那些人都杀了,一个也没留”他伸手抚着蓝不盼的脸:“我一刀刀的,把他们全剜干净了”
“常萍的那双眼睛我给挖出来了,本来打算送你。
但我一想,那个蠢货的眼珠哪里配得上你?就给扔了”
“回来的路上,我还遇上金光瑶了。
本来我还挺开心的,想接他回来看看你”他笑起来:“可他厌恶我,还骂我丧心病狂把你害死了”
“骂的好难听。我一生气,就把他赶走了,还”
“糖糖……我把他赶走了”
“你生不生气”他不停的自言自语:“你一定很生气吧”
有风吹进来,带着这座空城腐朽的气息。
薛洋的眼睛突然红起来。
“生气你就起来打我啊!你不是恨我吗,你杀了我啊!”他猛地抓住蓝不盼的肩膀,暴怒地吼:“老子这次不拿降灭挡着!老子就站在这!有本事你拿无名剑杀了我啊”
“蓝不盼!你他妈听到没有!你给老子站起来!装什么死?!”
薛洋恶狠狠地盯着那张苍白的,犹如沉睡的脸。
他这样盯了很久,却忽然颓废下来,轻声道:“蓝不盼,你醒醒好不好?”
“你看看,这座义城被我毁了。我杀了好多人,炼了好多走尸,你最爱的晓星尘也死了”
“你不是自诩正义吗?你不说要守护天下苍生吗?你……你真的不管他们了吗?”
“糖糖!”他伸手推了推蓝不盼:“该起来做饭啦,我菜都买好了”
蓝不盼依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薛洋一点点收回了脸上的笑意。
“糖糖,我饿了,你别装睡了”
“糖糖,我今天去栎阳了。
你知道吗……我把常家剩下的那些人都杀了,一个也没留”他伸手抚着蓝不盼的脸:“我一刀刀的,把他们全剜干净了”
“常萍的那双眼睛我给挖出来了,本来打算送你。
但我一想,那个蠢货的眼珠哪里配得上你?就给扔了”
“回来的路上,我还遇上金光瑶了。
本来我还挺开心的,想带他回来看看你”他笑起来:“可他厌恶我,还骂我丧心病狂把你害死了”
“骂的好难听。我一生气,就把他赶走了”
“糖糖……我把他赶走了”
“你生不生气”他不停的自言自语:“你一定很生气吧”
有风吹进来,带着这座空城腐朽的气息。
薛洋的眼睛突然红起来。
“生气你就起来打我啊!你不是恨我吗,你杀了我啊!”他猛地抓住蓝不盼的肩膀,暴怒地吼:“老子这次不拿降灭挡着!老子就站在这!有本事你拿无名剑杀了我啊”
“蓝不盼!你他妈听到没有!你给老子站起来!装什么死?!”
薛洋恶狠狠地盯着那张苍白的,犹如沉睡的脸。
他这样盯了很久,却忽然颓废下来,轻声道:“蓝不盼,你醒醒好不好?”
“你看看,这座义城被我毁了。我杀了好多人,炼了好多走尸,你最爱的晓星尘也死了,宋岚也成了凶尸”
“你不是自诩正义吗?你不说要守护天下苍生吗?你……你真的不管他们了吗?”
“糖糖!”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我错了……你醒醒……你说句话……”
如云般的雾气依然静静地弥散。
这座义庄,连同这座城一起,荒芜成孤寂。
薛洋的手一点点松开。
他重新替蓝不盼理好衣服,然后猛地踹翻了一旁的菜篮子。
萝卜馒头滚了一地。
“蓝不盼,你不是不管吗?好。”他冷笑道:“那你且看着,我会杀了所有来这的人,把他们通通做成走尸。”
“你什么时候醒,我什么时候停”
“……这是你逼我的”
从此这座义城,不会再有第二个活人,不会再有半分活气。
只有满城的枯草与浓雾,满城的走尸与恶灵。
只有一个陷入回忆的疯子,一具不会哭笑的尸体。
这是一场无望的等候,一场无人倾听的独角戏。
这一场岁月凋零,蚀骨腐心。
这便是……我予自己的,惩罚。
注:蓝不盼的眼睛曾经给了晓星尘,晓星尘目睹自己心中的正义如同一张白纸染上了墨水,受不了还是自杀了,而蓝不盼眼睁睁看着晓星尘在自己眼前被逼死,没有眼睛的哭出了血泪,绝望的自断经脉,下了一记符咒,让自己没有了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