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她是怕我冷,她把折颜的外衫扒了下来,与我套上。
我不喜欢穿粉衣。或者说四海八荒再难找出一个同折颜一样喜欢粉衫的男人。如果我沉睡这些年,真出了一位这样的奇男子的话,当我没说过。
我问折颜,我昏迷了多久。他说七万年。
七万年,太久了,足够当年活泼调皮的小十七变成独当一面的青丘女君,我缺席了太久,
我问我昏迷这七万年有没有与我一模一样的人
折颜说,那不就是你好徒弟的未婚夫婿
十七有些慌张,她为我拢了拢衣服,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的腹部。转身跑了。
待她走后,我问折颜,她的眼睛怎么了?
折颜愣住,叹了口气
折颜数你敏锐,她的眼睛自从上神飞升上神之后便这样了,许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我正预备追问,没想到十七又跑了回来
拿了一套我的衣服。
她与我解释说,马上就要解除婚约了。
穿好了衣服我走出洞,轩辕剑正插在洞口。
我抬手一挥,他自己回了昆仑墟。我摸了摸十七的发顶,问
墨渊可愿随我回昆仑墟?
我另一只手不知不觉攥了拳。好在她说愿意。
我们回了昆仑墟。
山门口,叠风带着师弟们齐齐跪下,我眼中也微微湿润。
叠风还未修成上神,不过也就差一个契机了。
晚上,我问折颜。
墨渊十七虽然已成上神,但我今日看了眼叠风的修为,但我觉得,十七未必能与叠风一战。
折颜你有话便直说。
墨渊她修为出了问题。
折颜是,她的心脉本就脆弱,接二连三地受伤叫她伤了根基,又平白失了五万年的修为。我叫她静养,她自己不听。
我心中一沉,我那日见到十七浑身是血,竟不是幻觉吗
为何会.....失了五万年修为?
折颜你自己应当有了答案。
是的,我很清楚。
墨渊神芝草。
折颜嗯,她盼了七万年,念了七万年。当年她为了保住你的仙身,剜心取血七万年。她把你当眼珠子一般,要亲自去取神芝草,又背着我偷偷去炼丹。
原来是心头血吗?原来那时感知到的满口血腥…竟然是她的心头血。
折颜她给了你五万年的修为。故而你才有如今的功力大增
墨渊五万年.....若是以她的修为,两万年足够了。
折颜青丘九尾狐,修为自然精纯无比,她啊,关心则乱罢了!
我沉默,她的心思,我猜不透。
折颜把茶杯撂在木桌上,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我
折颜她是个木头,难不成你也是?墨渊,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墨渊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气的跳脚
折颜得,你就这般与她再当七十万年师徒吧。
我待在屋里,我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忽而我察觉到,十七去了藏书阁。
我隐去身形去找她,她正在打扫。我想着平白无故便搭话会很怪异。我去拿了两壶酒。
我方想问她喝不喝酒
便听她说
白浅明日若天君来,那夜华是一定会来的。
她嘴角洋溢的笑晃了我的眼睛,我竟然不知原来她竟这般期待,本来还说要退婚的……
自我醒来我还未见过我那弟弟,我想着,他们两个若是凑成一对,估摸着,应当很相配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念了显形诀,她瞧见了我,我慌张地开口。
墨渊折颜同我说了些往事
白浅说了什么?也叫十七听听?
墨渊你的心头血....你的修为
我看着她僵住的表情,许是不愿意叫我知道。
我怕她不开心,我递给她酒。
我们喝了一会酒,她忽然间头痛欲裂,口中不断地叫着师父。我慌了,我试着往她灵台处施法叫她清醒,可是没有奏效
我闭眼探了探她的识海,里面却有另一息微弱的元神。
她在昏迷时,时而会哭时而会笑,不过最令我惊讶的还是,她捂着眼睛说,不要剜我的眼睛。
后来她醒了,抱住我,很紧,从前她常抱我,不光抱我,有时候也会和其他师兄弟搂抱,也会摇晃我的胳膊,只是如今这样完完全全的将她搂进怀里,除了刚醒时她激动的来抱我,确是久久未有过了。
也许我就是喜欢她依赖我,我希望能永远没发生过那场大战,我好永远与她在昆仑墟做平淡的师徒,可我又希望她能独当一面,我希望她能在我离开时保护好自己….
她的眼睛似乎不能见强光,我不禁怀疑,折颜说的关于她上神的劫数….她是否真被人剜了眼睛?
她问我,若是她被人污蔑,我是先保护她还是先查明真相?
我脱口而出
墨渊有师父在,没人敢污蔑你。
她又哭了
我却无能为力,我不知道她因谁而伤,我心中酸疼,她以前从没受过这种罪
她同我说许是她做了噩梦,然后便失魂落魄地走了,我的怀中空了,她的眼泪还在我的肩上。我瞧了瞧方向是回了青丘
夜晚,躲在我的窗边,殊不知她一回昆仑墟我便知晓了。
她要我给她弹琴,我弹起了凤求凰
我终是忍不住,我说
墨渊你可知我为何日夜不停修补元神?
白浅不知...
白浅师父许是为了要紧的人
我盯着她的眼睛,缓缓的说
墨渊我的确是为了要紧的人
墨渊这首曲子叫凤求凰。
她又哭了,我不知在我离开这七万年里,是如何将天真烂漫的小十七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我只觉得心疼
白浅我与夜华,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我心中忽然一空,我看着她的眼睛,我想没关系,若是你愿意同我在一处,我可以等你
她贴着我的额头,给我看了她的过去
原来,她飞升上神的劫数,是情劫。
终于看完,我抱着她,问
墨渊疼吗?
我以后不会再离开了,我再也不会叫你受这样的伤尝这样的苦了。
十七,你可愿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