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在路上以平常速度行驶,途中他所见车辆几乎为零,不是人人都像自己一样会去这片森林。
他神情复杂地扫了一眼后座那个依旧昏迷不醒的男人,这个男人身上的伤口让他犹豫了,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男人应该是被人追杀。
方才他瞥见男人身上的染血西装和手上价值不菲的腕表,为自己的猜想提供了几分依据,说明这个男人来头不简单。
如果自己救了他,那自己会被牵扯进去吗?
正思量着要不要送男人去医院时忽然自己的手机响了。
同事“白先生,明天的花展的展览事宜……”
刚才忙着处理车后的男人一时忘记了的白皓明忽然才想起,那双好看的眼睛挤成一个无奈的弧度,紧接着小声懊恼道。
白皓明“No,怎么忘了还有这事……”
不等对面的反应,他便调整好了状态。
白皓明“那么今晚等我去会面,我现在在外面。”
同事“好。”
白皓明以开车为由结束了对话,他只能先回去把这副模样的自己弄好,再参加今晚的预排。
夕阳的霞光逐渐爬上了地面的马路,也爬上了自己的车,他才发现已是黄昏。
距离自己中午到这来已有五个小时,而距离今晚的预排开始就只有一个小时,白皓明看了看手上的表,两根指针的夹角提醒他现在是六点。
白皓明加快了车速,终于在六点二十准时到家。
所谓的家,是一个Detached house (独立式住宅) ,他把车停在自家门口,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车里的男人扛起来搭在肩上。
可能是男人和自己的身高差,再加上之前的折腾消耗了他的大部分力气,白皓明觉得扛着男人实在是费力,索性背起了男人。
男人的壮硕压得白皓明有些吃力,白皓明咬牙,用自己觉得最平稳的移速走完面前的这条小路,他从来都没有觉得眼前这条小路这么难走。
当白皓明用尽全力拿出钥匙开门,将背上的男人放在沙发上便瘫倒在了地板上,双眼失神地盯着天花板,四肢传来的酸痛与急促的喘息正撕扯着自己脱离的思绪。
白皓明“他,他真是够重的……”
白皓明喘了几口粗气,躺了大概五分钟后便拖着疲惫的躯体去洗澡,温热的水流冲散了凝固在身上的血,也冲散了干涸的血液带来的压抑感。
洗完澡后白皓明便急匆匆地赶出来,只穿着一条短裤的他跑到客厅,看了躺在沙发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一眼便跑回去卧室换衣服。
很快白皓明一身正装地出来,手机不适时地响起,他只能放下正在系的领带接了电话。
同事“Domingo?你现在怎样,我快到你家了,要不你出来你家花园等我?”
白皓明“我可以了,现在就出去。”
幸亏自己在洗澡前叫了人,他松了一口气。
白皓明挂完电话,再担忧地望了男人一眼,万一男人在自己出去时醒了怎么办?
他跑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紧接着把热水放到客厅沙发面前的桌子上,算准时间,如果男人能醒的过来,那么这杯水也刚好变温。
白皓明“那么你至少还可以喝一口热水。”
他把男人的身体往一侧小心翼翼地挪动,生怕男人身上的伤口又裂开,让男人躺在沙发上,所幸自家沙发也够宽,躺一个人绰绰有余。
紧接着白皓明匆匆地离开,和挂在他胸前那条领带一起消失在了眼前的这个屋子,到院子去等车。
很快他的同事到了,白皓明二话不说便钻进了车里,同事看着对着挡风镜打理头发的白皓明,便打趣道。
同事“平时打扮得一丝不苟的白先生今天怎么就成这样子,这可不是我认识的白先生啊。”
白皓明“今天去野采之前见到的那个原始月季,中途碰到了一些意外。”
白皓明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打理好头发后便把胸前那条领带系上。
同事“没什么事吧?我可不想今晚预排的主角到不了场。”
同事有些担忧地问道。
白皓明“车子有点坏了,不过如果我要是有事我还叫你载我去?”
其实不是自己的车子坏了,而是自己的车子现在和那些藏尸的车子没有什么区别,后座一大片血迹以及浓重的血腥味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白皓明刚刚系完领带,又一个电话响起,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他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
旁边的同事看到了这一幕,又下意识地打趣道。
同事“又是你的小妻子查岗?”
白皓明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地接了电话。
白皓明脸上的温柔笑容与夕阳的柔光融为一体,只为电话另一头的人。
在白皓明离开不久后,那个躺在沙发上动男人缓缓睁眼,那双危险无比的黑眸扫视着周边陌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