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最好的,如果真有比他要好的人,我就装作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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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别院
“那个!那个!旁边那朵,最大的那朵!”
“哪朵啊?君华不急不急……”崔侯说着,一把老身子骨了又跳起来为霍君华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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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前去探望霍君华,因为当年经历丈夫凌益背叛,从而大受打击,记忆一直停留在嫁人之前。幸好崔佑爱慕霍君华多年,至今未娶,时常会来此探望,可惜霍君华始终将他当作少时玩伴。
“阿猿你瞧,这就是我堂兄家那个吃白食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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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场的包括崔侯,以及霍君华身旁那位持镜的婢女都知道,凌不疑是霍君华的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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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子,”凌不疑跪下行礼,“给女公子见安了。侄子有心上人了,改日侄子带来给女公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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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益带人来到别院,霍君华忽然发疯般冲向对方,口口声声要其偿命。凌不疑让人将霍君华带回房间,明确表示这里不欢迎凌益,但是凌益完全不在意,随后告知昭狱被劫,樊昌下落不明。由于此案兹事体大,牵涉太多势力,凌益希望儿子放弃追查,以免会祸及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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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程家等人回京途中无惊无险,风调雨顺,程少商与楼垚时不时还秀个恩爱。唯独在临近城门之处,车队遭遇阻拦,程始向守城小将交付通城行令,让其行个方便。将士也不敢为难,奈何上面下令严守城门,以免重要逃犯蒙混过关,所有经过之人必须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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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主任听了前因后果,同程始一道勒令车队掉头,打算在郊外别庄凑合一晚明日再进城。谁知车队还没有走出几步,就听到有人喊:“凌将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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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巨大的城门滋滋一阵轻响,竟是开了。
然后从黑漆漆犹如兽穴般的门洞中急驰出一队轻甲骑兵,各个高头大马,甲胄锃亮,奔马之声如虎狼咆哮而来。
这支数百人的轻骑如同利剑出鞘,倏然划破静谧的城门,迅速擦过程家车队。
顷刻间,一名身着盔甲的青年将领已骑至程始跟前:“程将军。”
程始看清来人面貌,拱手道:“凌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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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卡如此严格,可曾真的抓到嫌犯?”
“回凌将军的话,……未曾。”那门侯瞬间就没了气势。
“我想也是,嫌犯连守卫森严的诏狱都能逃脱,更何况这关卡?你这不过是在扰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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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始正打算先寒暄两句就算过去了,却见凌不疑径直向自己身后的辎车骑去。他和萧夫人愣了下,赶忙跟了上去。
不想这少年将军压根不是奔着辎车去的,而是奔着那和他一般骑在马上的女娘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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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憋了一路,被少商和楼垚秀了一脸,然后她果断跟萧主任报备自己骑马溜达去了。眼下看到凌不疑自是喜不自胜,还不等她开口,就听见凌不疑问:“这一路可还好?”
“好,”她望见凌不疑身后的数百轻骑,皱起眉,“凌将军今日又有军务要处置?是又要去捉拿人犯了吗?先前的伤好了吗?莫要再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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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这一连串的问题不仅让凌不疑内心暖暖的,也让程老爹满头疑惑。他看向萧夫人,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说:“娣妇信中也只和我说了凌将军救了她们一行人,不曾提过阿妤和凌将军这般、这般熟稔啊……”
萧夫人看向同样都骑着马的两个人,叹了一口气:“等回去后,我再同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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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伤而已,早就无碍了,”凌不疑看着程妤,笑说,“这些时日也碰不着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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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妤,”程老爹头一次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局外人,他示意女儿规矩些,自己行了礼,“多谢凌大人先前的救命之恩。”
他说的是骅县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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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见凌不疑说:“程将军不必客气,程二娘子与在下历经生死,又为在下宽衣疗伤,大家不必这么见外。”
程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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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老爹的脸色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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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说着,便轻声吩咐身旁的侍卫两句。张擅沉默的朝凌不疑一抱拳,然后急速朝城门骑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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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又对程始温言道:“程将军进城后不要走中直道,取榆阳里偏道回府即可。至于究竟出了什么事,将军明日询问万将军便知,今晚就不要出来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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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始正张嘴发愣,闻言忙不迭的抱拳致谢。凌不疑也十分礼貌的拱手回礼,目光和煦,融融如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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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和程始夫妇简单道别后,随即再度往前奔驰而去,聚拢在车队周围的轻骑随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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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忽然拉住缰绳,转头看着少年驾马而去的背影,轻声说道:“平安归来。”
好似心有灵犀一般,那少年将军也回头,两道目光生生地撞到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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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萧主任打马过来,她问程妤:“你看到了什么?”
程妤抬头,她对上萧元漪的目光,朱唇轻启:“权势。滔天的权势。”
“你作何感想?”萧元漪又问。
“不敢想,”她收回目光,就跟在萧元漪身旁驾马而行,“我所求,不过天下太平。”
萧元漪从女儿的发言中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你打算作甚?”
“不作甚,”程妤的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容,“不过他守边疆,我战朝堂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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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太看到程始就大哭不止,一边牵挂着小儿子程止,一边又控诉萧元漪,好在程少商想到了应对之策,这才解决眼下的麻烦。萧元漪和程始都没忘记凌不疑,所以便将程妤叫到内堂,询问她与凌不疑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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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始夫妇一左一右跪坐在上首,程妤独坐下方正中。
“你先和我说说,这几个月你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不许漏下一丁点!”程始一口饮尽清茶,将碗盏用力顿在案几上,气势十足。
“全都要说吗?这可有好几个月呢!”程妤吃惊。
程始哑然,又大声道:“别的以后再说!先说凌不疑,你和他究竟怎么相识的,见过几次面!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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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却是突然坐正,以十分认真的神色说道:“那不必说那么多了。阿父、阿母,凌将军——也就是凌不疑,是我的心上人。”
说完程妤便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到萧主任对嫋嫋与楼垚的态度,生怕萧主任听了她这番话直接一个碗盏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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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晌,都没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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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觉得萧夫人就然都看出来了,那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坦白,谁知道二老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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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文帝听闻此事,满脸都是笑容:“你说,子晟亲自打开城门关卡,还亲自接程家二娘子进城,然后再去抓的樊昌?”
曹常侍:“是,陛下千万不要责怪凌将军,他向来最讲规矩,此次恐怕是——”
“欸——”文帝摆摆手,“我现在可真是想不通,子晟跟我说赐婚的事要再缓缓,我当时就真不该答应他!想想这程家二娘子……哎,一家有女百家求,我真是怕他错过喽!”
曹常侍:“陛下何须担心?那程娘子与凌将军不是两情相悦么,想是别人提亲也不会应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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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深吸一口气:“你听听这小女娘说的,‘他守边疆,我战朝堂’,若非是个女儿身,当能有一番大作为!嫁给子晟那个不着家的,也算是委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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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有些恍惚的走了出来,谁能想到萧主任竟然半分脾气都没发,还让她去将少商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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