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天上星辰万点，你是我地上山河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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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右大捷！大军凯旋！”
“陇右大捷！大军凯旋！”
“陇右大捷！大军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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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快马加鞭，将边关捷报传回都城。
城外鼓声阵阵，迎着凯旋大军。将军凌不疑凯旋归京，于城门前下马听旨。
“制诏前将军凌不疑，斩将破军，制胜千里，荡贼寇之威，平干戈之事。经此一役，天下初定，功勋尤著，今封凌不疑光禄勋副尉，统领羽林卫左骑营，另总领北军五校之越骑尉，加官侍中，可入禁受事，特赐带剑履上殿，上朝不趋，赞拜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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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曹常侍宣读完圣旨，走上前扶起凌不疑，让其换上御赐车服入宫面圣。然而凌不疑并未依言行事，披上车服调转马头，直言：“转告圣上，臣收到要案信报，待处理完之后，便回宫陪圣上用膳。届时，臣会亲自向圣上请罪。”
此言说罢，凌不疑携众副将绝尘而去，一路直奔郊外乡野。从山头望去，正下方孤零零坐落一处简陋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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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嫋嫋，慢些吃，当心伤着脾胃。”程妤见程少商被那烧饼呛着，给她顺了顺气。
月前程少商生了病，发起了高烧，一直是程妤在照顾。后来程老夫人看着这两女娘就心烦，外加上葛氏撺掇说是怕传染，将姐妹俩赶来庄子上，说是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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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惯用的伎俩了。十几年来，董老夫人和葛氏但凡看姐妹俩不顺眼了，又或是姐妹俩有谁闯了什么祸，也不加管教，两个人一起丢到庄子上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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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你也吃，你也饿了几日，还得照顾我，你也吃，别饿坏了！”有病在身，加上饿了几日，程少商的声音极轻。
“阿姊不——”饿。
程妤这句话尚未说完，就被程少商硬塞了一块烧饼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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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俩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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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不是不会做饭，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入了冬，这庄子又地处偏僻，山上连野鸡什么的都寻不到，所有的银钱都用去请医士给嫋嫋治病了，便也只能饿着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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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没有？吃完了老妇带来的吃食，就得跟我们走，程家没有饭菜白给你们吃！”李管妇在门外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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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外的动静，程少商眼珠子骨碌一转，朝莲房招了招手，说起了悄悄话。
程妤见此情形无奈的摇了摇头，待莲房出去以后，伸出手敲了敲程少商的小脑瓜：“嫋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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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是程少商的阿姊，在程家女娘中排行第二，程少商则是程家四娘子，自出生起便被父母留在家中由君姑程老夫人以及葛氏照顾。当时的程妤已经三岁，自请留下一同照顾妹妹程少商。
如今程始归京在即，程老夫人迫于无奈，唯有派遣李管妇亲自接回。李管妇实在等不及，正要准备撞门闯入，没想到领了程少商命令的侍从立马打开房门，任由其一头栽进草木灰里，至此狼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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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见状暗自发笑，使得李管妇颜面尽失，怒声斥责程妤和程少商不尊长辈，未料反遭讥讽，怼得她瞪目结舌。但想到眼下情形，李管妇也只能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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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凌不疑依旧是站在高处俯瞰，静静观望着眼前一幕。
梁邱飞：“欸那老媪准备上马车了，看来这董贼应该不在马车上。”
拥有四个红颜知已的梁邱起白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你那眼神可得再练练，哪来的什么老媪，明明是两位小女娘。”
梁邱飞发问：“是哪家府上的女公子，穿得如此粗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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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将程少商送进了马车，只不过轻轻一嗅，皱了皱眉，招手让莲房去拿庄子上的褥子。
李管妇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有数，更何况主要任务是藏起董舅爷并接回两位女公子，便也不计较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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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至草垛的脚印？男人的汗馊味？
程妤心里有了个大概。所以她并没有进马车，她就在车外，放着万一途中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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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在半途中拦住了程家的马车，说要上车搜查。李管婆当即就反对，程妤只道：“吾等既是武将家眷，更当听令行事，岂能耽误诸位将军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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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骑着马缓缓上前：“二位女公子当真敢被搜车？”
他抬头，看向那坐在马车前端的女娘，突然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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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山崖上，离得远，看的不甚清楚，倒也不敢认，现在离的近了，倒是认出来了——程君颐。他四年前在流匪手上救下的小女娘。
比四年前张开了，也更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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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自然也是认出了凌不疑，她莞尔一笑，伸手指向不远处的草垛：“将军不若试试烧一烧？说不定，有惊喜。”
凌不疑瞧着纤纤玉手指向草垛，加之四年前的事让他对于这小女娘有了些了解，便让部下点了火把，果然火势蔓延愈烈，董舅爷狼狈窜出，竟被当场逮个正着，李管妇瞬间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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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抓到了董贼，便也再无理由拦着马车，只能放行。
梁邱飞一边觉得这女公子神了，一边说：“少主公，方才那程家女娘好生眼熟。”
梁邱起看向自己阿弟：“江阳府，南泗郡，程君颐。”
当时少主公令他亲自护送着回都城的，记得可牢了。
梁邱飞一拍脑袋，立刻就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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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董舅爷听到凌不疑这名字说的也是有些疑惑，当即骂道：“程妤、程少商，就那俩死丫头，从小就缺爹少娘，是个没人教的害人精，程妤现在甚至卖了我这个舅公！她懂什么亲长理短的，不孝啊不孝！将军啊，看在程校尉的份上，您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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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并未理睬，驾马转身，看着程家马车缓缓离去，喃喃道：“程妤，程君颐……”
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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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程始和萧元漪很是关心女儿，祖母和葛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就在这时候，李管婆咋咋呼呼的跑进来向婶母告状，葛氏一个劲儿的使眼色都没用，一见到程始只唤了声“家主”便腿软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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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时萧元漪脸色极差，尤其看到两个女儿穿着粗衣麻布，幺女还虚弱憔悴的样子，瞬间明白女儿的凄惨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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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和程少商姐妹同心，恰和萧元漪的心思撞到一起，都想离间程始和程老夫人。
经过一番闹腾，算是两位小女娘和萧元漪占了上风。混乱过后，程少商已卧床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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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情，程始对母亲的行为表达不满，等到程老太与葛氏离开后，萧元漪看着病怏怏的程少商以及看上去瘦到弱不禁风的程妤，心中自然是心疼的很：“阿妤，嫋嫋，你们好好歇息，我这就吩咐后厨做些你们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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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商反问萧元漪是否知道她和阿姊的喜好，且趁着萧元漪微楞之时，翻身不再言语。程妤倒也没什么反馈，只是心疼的看着再次睡过去的程少商，开口说：“糖蒸酥酪，糯米凉糕，嫋嫋爱吃。”
萧元漪默，她对女儿了解实在少得可怜。“那阿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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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喜欢白玉霜方糕。但她还没来及说出口，苻登便匆匆赶了进来：“家主，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黑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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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始和萧元漪匆匆出去，程妤缓缓起身，看向门外。
黑甲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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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装睡的程少商：“嫋嫋，看热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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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主动上门拜访程始，如实告知董舅爷贪污军饷，中饱私囊。程始为人正直不阿，却没想到自家门风败坏，何况凌不疑说明来意，无论董舅爷军功再高，若行蛀国之事，都要定查从严处置。
临走之时，凌不疑察觉到程家两位女娘躲在二楼偷看，便故意向程家夫妇夸赞起了程妤，说程家二娘子为人忠勇，为捍正义不惧长辈，心性绝非普通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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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妤不会想那么多，毕竟三年前凌不疑救过她，每每看向凌不疑总是带着一层滤镜的，可这番话在程少商听来，却有另一番意思，认为凌不疑是在骂自家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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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因为最近在追星汉灿烂，就先写这个了，写得章节会少一些？毕竟每章的字数挺多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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