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长安很是不解，回头看了一眼唐潜，“这很可怕吗？不过是人为刻意制造出来的啊。你看这个红灯笼啊，多像糖葫芦啊，你不觉得天色暗沉反而有利于我们隐藏身份嘛？”
唐潜：……我不能以常人的目光来看待自家少君！
两人又走近了些，借着灯笼不甚明亮的光，倒是看清了灯笼下还站着俩带着狐狸面具的女子。长安和唐潜被拦下，被告知天光墟的创办人为了保护客户的隐私，每一位进入天光墟的人都要带上面具。
长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唐潜。
唐潜：……
最后两人无功而返，只好等到第二日去买了面具再一探究竟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唐潜这会儿倒也没有那么恐惧周围幽深的夜景了。两人戴上面具，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天光墟。
其实这就是个地下城。
长安倒是觉得，除了给润玉仙买个礼物，这趟微服私访也算是值了。
金陵城有地下城，那么是不是代表其他城中也有地下城呢？
这黑市的名字取得倒是挺文艺的——天光墟。
可不是嘛，只在晚上才开门做生意，天一亮就连地下城的入口都关闭了。
长安掂了掂自己的钱袋子。好在交易什么的基本上用的还是通用的货币。
不然她就可以哭了。
兜兜转转，长安逛过了几个摊子，最后在一家摊贩前住了脚。
这家的东西挺不一样的。别家都是专拣一类东西卖，这家到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比如，发着光亮的小石头，什么特殊材质打造的金银珠钗啊。
不过吸引长安的，是一柄折扇。
“店家，你这把扇子怎么卖？”长安指着那一柄折扇，刚想拿在手上试试，就被另一双手给拦了下来。
“老板，我也要这把扇子！怎么卖？你开个价！”
长安看向那人，一副流氓的语气，却是戴了张狗面具，穿的倒是人模狗样。长安不可察觉的翻了个白眼，身旁的唐潜就开口说道：“这位……公子，这扇子是我家姑娘先看上的，可否就让给我们了？”
那人摆了摆手：“不成不成，我走了这么一大圈了，就看中了这扇子，今天这扇子我一定要买到！”
长安不语，只是看向了店家。
店家大抵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只见他捋了捋露在面具以外的白色胡须，颇为仙风道骨的说道：“这扇子，不贵！一个铜板就能够买到，不过，终究要看买家您那是不是那有缘人。我瞧着这位姑娘挺合眼缘的，不如就这位公子你先来试试看能不能打开这扇子吧。”
“这有何难！”那人拿起扇子，想打开，却死活打不开。
店家神秘莫测的说道：“公子，你与这扇子无缘呐！来来来，这位姑娘你也来试一试吧！”
那位公子到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并不急着离去。
长安伸出手，拿起了那扇子，再打开，只见扇面上只提了两个小小的字“定风波”，长安的手下意识便握紧了这折扇。
好熟悉的感觉。
仿佛这把扇子就应该是她的。
长安付了钱，又另外买了一把扇面空白的折扇，打算回去之后自己在上面画点东西。有道是心意最重要嘛。
那位公子瞧见这般，不甘心的撇了撇嘴，衣袖一甩满身戾气的走了。
一旁一直隐着身形的润玉见此，挥挥手在长安身上布下了个法术，自己去找那方才离去的彦佑了。
不错，那位和长安抢扇子的纨绔子弟正是下凡的彦佑。
彦佑不过是下凡来瞧瞧这锦觅，路过金陵城，听说有个什么好玩的天光墟便来逛逛，谁知道就遇到了自从历劫以来便杳无音讯的水神长女长安呢！又碰巧看到了那把不知因何缘故掉落凡间的长安的本命法宝“定风波扇”。
向来三观不正的青蛇立马就对着扇子动了别的心思。倒是没有想到这扇子认主，这般倒也是能够解释这定风波扇为何不在天宫好生呆着，反而落入了凡间。
这厢咱们也不用去管三观不正的小青蛇落在大殿手中怎么样了，倒是这彦佑错过了上等的机遇，那灭灵箭这世间可并非六界只那暮辞的一只，这不，就好巧不巧的让长安给碰上了。
要不怎么说龙向来是九天的宠儿啊。
长安也只觉得这店家无意摆在一旁的那箭羽自己瞧见了突然对上面“灭灵”二字起了兴趣，干脆就一起买下了。
又听旁人有言说是这天光墟中名气最盛的拍卖场今日又许多上好的东西，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钱袋，又进了拍卖场。
钱是没剩多少了，雅间什么的是不可能了，主仆二人也只好将就一下坐在拍卖大厅了。
“这第一件宝贝，九霄环佩一床！”
……
长安只觉得无聊。九霄环佩乃为伏羲式古琴，造型古朴、凝重，发音苍松透润，向来为琴家所推崇，誉为稀世珍品。眼前这床琴，却并非乃是名家斫琴师所斫之琴。
（这里的九霄环佩并非只指独一无二的文物古琴，是一个系列。想想康师傅和方便面的关系）
长安怏怏的听到了最后一个拍品，只听那拍卖官拍案道：“本场今夜最后一件拍品，余客！起拍价，五十两黄金！”
听了“余客”这名字，她来了兴趣，问身旁的唐潜道：“你可知这‘余客’为何物？”
“唐潜愚钝，不知。”
长安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尚未说些什么，就听得二楼的雅间有人叫价：“两百两黄金！”
长安的眼瞳微缩，敲着桌面的手指微微蜷起，有些颤抖，声音倒是与寻常无异：“余客余客，便是这人间多余的人。”
有了二楼雅间那位土豪的两百两黄金，也没有什么人能够傻到去拍这么一株瞧起来甚是无用的芍药花，索性这余客便给了二楼雅间这位客。
长安双眸微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盯着那上去二楼送“余客”的人。
余客，乃是芍药的别称。
寻常芍药，五至十三瓣花瓣，而今夜拍卖的这株，却只有四瓣！
此，并非芍药花，乃是毒药！
拍卖结束，主仆二人自然是离开拍卖场。长安估算了时辰，差不多快天亮了，便领着唐潜匆匆离开这地下城。
反正，礼物是买到了，半月之期也差不了两日了，这一趟天光墟也并非白来，二人便离开了这金陵城，一路车马劳顿回了锦官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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