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轩愣了愣随后又轻笑出声，“薛老板所言极是，方某受教。”
“不敢。”薛洋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没别的意思，倒是方子轩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开始走神。
潜风……也是妖，他死后，会化作什么呢？树化为人形，最后死去带着执念代入了原身，这是植物。潜风是狐狸，那他死后会变成什么样？所带有的执念会怎么表现？
“方宗主？方宗主……”
方子轩眼前模糊的景象突然清晰起来，他有些恍惚。
“方宗主？”
方子轩猛地一愣，印入眼帘的是薛洋疑惑的眸子，他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
薛洋松了口气，平淡道：“方宗主身体有所不适？如若身体不适，方宗主还是好生休息，别劳神了。茶园薛某自己逛，方宗主不用担心。”
“并没有，就是想起什么罢了。”方子轩勉强的笑了笑，在心里叹了口气。
方子轩的样子告诉他，这是他所在意的事，薛洋本不想问，但是样子还是要装的。
“是什么重要的人吗？”薛洋只是平淡道，“薛某洗耳恭听。”
方子轩愣了一下，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薛洋，他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又不想说什么。
“薛老板认为，人和妖能不能在一起？”方子轩莫名其妙的就开了口，眼神复杂没有再看薛洋。
薛洋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微微抬了抬眼，道：“自古人妖殊途，若是做好了共赴一生的准备，那又有什么不可以。”
方子轩没有说是哪个人，他也没有说那个人是方子轩。
薛洋的回答，让方子轩一愣，随后又笑了：“薛老板的回答，同我以前听到的都不一样。”
潜风说：我不能误了你，人妖殊途。
娘亲说：你是方氏的宗主，你这般不懂事，让方家脸面何存。子轩，人妖殊途。
爹爹说：人与妖注定不能在一起，大局为重，人妖殊途。
师父说：人妖殊途自古流传，又怎会没有他的道理。我们的寿命有限，而妖可以存活好几百万年，你死了，他还可以接着找。你们终究不能真诚的和对方在一起，人妖殊途。
只有薛洋说，若是做好了共赴一生的准备，又有什么不可以。若是他，早点听到不就好了……他喜欢却因为没结果一直在后退，突然间，有句话挡住了他的路，他突然怀疑了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
“方宗主觉得好便可。”薛洋看着他失神的样子，也不知如何安慰。或许最好的安慰就是倾听。
“甚好……”方子轩嘴唇动了动，良久才说出这么两个字，久违的感觉让他有些于心不忍，心底的防线也有了些裂痕，他拼命的想寻求一个说法，让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有一个安慰。
“那薛老板请问，如果世人都阻止人和妖在一起，那么做好共赴一生的准备又有什么用呢？”方子轩突然冷冷道，殊不知他的语气里有了一丝激动的意味。
薛洋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定的喝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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