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晕过去了,他太累了,却做了一个极可怕的梦。梦里只有他一个人,那位白衣公子对他避之不及,脸上尽是冷漠……
趴在案台前的男子突然抽搐了一下,他抚了抚额,揉着太阳穴,自嘲道:“怎么还会做梦中梦呢。”
他抿了一口茶,站起身来把窗打开了,一时间阳光冲了进来,整个包间都是金灿灿的。
薛洋站在窗前,阳光暖暖的,好像赶走了所有的疲惫。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梦中晓星尘的眼神。
厌恶。深不可测的厌恶。从此,他把后来才产生的情感一直压制在心里,做朋友就好,说出口连朋友都做不成。
嫡仙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他,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呢?
想到这里,薛洋就有些失落,突然间感觉阳光也不是那个顺眼了,顺手又把窗户关上了,包间里又恢复了原本的冷清。
他靠在墙上,闭着眼抚摸着自己的手腕,上边有一条淡淡的疤。尽管当年用尽了好药,还是不可避免的落下了疤痕。
浅浅的,与他有关的,也是唯一与他有关的。
“舅舅。”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走过来,身着一袭暖黄色的长衫,显得整个人都特别活泼。他在桌子对面坐下,看着壶嘴吐出来的水汽,“又是薛洋哥哥给的新茶啊?”
坐在他对面的一袭白衣的男子抿了一口茶,闭着眼轻轻点了点头。
男子睁开了眼睛,一双墨色的眸子好像是深渊一般让人要溺进去。一头墨色轻轻散下,在白衣的衬托下格外的黑亮。
整个人的举止都是轻飘飘的,白袖随着风微微扬起,犹如嫡仙一般,不食人间烟火。
萧子栎笑了笑,拿起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杯就是一口的,丝毫没有品尝的意思。
“我说舅舅,”萧子栎一脸“我都知道”的表情,“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嗯?”晓星尘又喝了口茶,清冷的眸子看着他,“真傻?假傻?”
萧子栎无奈的笑着叹了口气,晓星尘默默收回了目光,这孩子越想越大越皮,都不知道他什么心思。
别人是女大十八变,他萧子栎是男大十一变。从一个奶娃娃变成一个成日就知道掏鸟窝偷懒不练法术的少年。
“害,真替薛洋哥哥操心。”萧子栎拿着空茶杯,叹了口气一脸惋惜。
晓星尘垂着眼看着他,皮肉不笑道: “你要是闲我可以让爷爷给你安排多点……”
“哎哎哎哎……舅舅,”萧子栎立马就打断了他的话,忙站起身来,“舅舅我一点都不闲,我忙着呢我先走了先走了……”
萧子栎急急忙忙就跑了,开什么玩笑这一天天的读书练法术他都累死了,还加?
晓星尘喝着茶余光看着落荒而逃的萧子栎,眉头微微皱了皱。
他又何尝不知道薛洋的心思,他喜欢喝茶多少年薛洋就研究了茶叶多少年,明明是一家客栈的大老板,却成天当个甩手掌柜整日在后院里忙写栽培茶树。
偶尔还会去外地探查种的好的茶叶,他对茶的研究都可以去开一家茶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