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偏殿。
这个庆国的皇帝,穿着随意的睡袍,一点也不精致,随意扒拉扒拉就扎起来的头发,还有几缕任性的垂下来。
可是,听闻这位庆帝,干掉了自己所有的兄弟,还在外征战数载,这样的人,真的会活的这么随性吗?
庆帝来了。
庆帝放下手中正在批改的奏章,指着最近的席子道
庆帝坐吧。
柳思思道了声谢恩,规规矩矩的坐下。
庆帝长公主,又为难你了。
不是问她,而是在陈述事实。
柳思思陛下多虑,长公主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关心小女,更别提什么为难了,没有的事。
庆帝笑笑,依旧满脸的慈祥。
庆帝听说你对婉儿的婚事不满?这宫中就数你与婉儿最亲近,仔细说说。
柳思思笑容僵在了脸上,却很快调整过来。天子威严,若是换了旁人,此刻必定已瑟瑟发抖汗如雨下。
幸好是柳思思。
她心中已然明了,庆帝怎么会关心长公主是否为难她,对于庆帝来说,她毕竟只是个媳妇的亲戚的女儿。
今日叫她来,只是因为她祸从口出。无论行宫亦或园林,凡沾皇家二字之地,绝对隔墙有耳,说话办事要如林黛玉初进贾府那般,不能多说一句话,不可多行一步路。
恪守了十几年的宫斗手则第一条:少说多做。就在昨日,被柳思思脑子一热给忘记了。她居然肆无忌惮吐槽起皇上的决定。
这庆国,虽然是历史上从未记载过的朝代,但国力却异常强盛,在皇宫生活多年,旁敲侧击的,柳思思也知道不少,譬如,这位庆帝应该在精通兵法的基础上,又深谙帝王之术,简单来说就是把你开了或者扣你工资,给你加倍的工作量还不给加班费,并且让你对他心怀感激,如果放在现代,绝对是妥妥的HR部门总监。
所以,这个庆帝对权利的绝对掌控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像是这次给婉儿赐婚,明着是只有口谕,暗地里大家都知道肯定是会下旨的。
但是为了某些利益,肯定会有人不愿意同意这门婚事,本着没有下旨等于没有的原则反对这门婚事,这样一来就等于拂了庆帝的面子,外加认为皇帝人认不清,严重一点就会变庆帝是昏君……
每每思及此处,柳思思都会虎躯一震。封建社会好可怕啊,妈妈,我想回家。
柳思思陛下圣裁,婉儿与那范闲不曾谋面便定下婚约,此事无论放在哪家女子身上,多多少少都是心有芥蒂的。
但柳思思还有些不明白,对这婚事不满意的人海了去了,怎么偏偏就找她?莫非是要杀鸡儆猴…等等,她好像把自己比喻成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莫非是要杀她敬那些个有逆反心理的臣子?
生活太难了。
柳思思小女也只是将这些芥蒂讲出来,以免日后婉儿嫁过去心思却不在那儿,否则对她二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陛下认定的人,想来定是人中龙凤,小女钦佩还来不及岂敢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