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十年,正值盛夏之际,阳光炙烤大地,空气仿佛都不再流动,今年的夏天格外炎热,再多的冰块也无法使屋内凉快下来,稍显闷热的环境丝毫不影响皇宫御书房内议事的两位,当今皇上与其最宠爱的二皇子王俊凯一坐一立,正在商讨重要事宜。
“俊儿,今年你已年满二十,父皇打算在你行弱冠礼当天下旨立你为太子,到时你需要在朝堂上好好应用这些年来所学习的治国之法,辅佐父皇协同治理朝政。”皇帝望着眼前日渐优秀的儿子,眉目中悄然露出欣慰的神色。
“父皇,儿臣谢父皇恩典,只是俊儿认为父皇正值壮年,立太子一事不用操之过急。还请父皇收回成命。”剑眉星目的少年压下心中不安,沉稳的回应着自己的父亲,当今的皇上,他明白,一旦现在被立为太子,那么他将成为大皇子一党,皇后及三皇子一党的第一目标,他没有信心自己能安稳的活到继承皇位的那天。
皇帝又何尝不明白儿子心中所虑,只是目前朝廷上党政之争愈演愈烈,三个皇子各有支持,且都势力不弱,再这样下去,国家迟早会因为内忧而引来外患,到时后果不堪设想,他希望立了太子之后,平息争论,在他有生之年定会拼尽全力护儿子周全。
“俊儿,父皇知你的忧虑,但是目前大臣争执不休的情况已经要无法控制,趁此机会,父皇想为你扫平暗中的绊脚石,如果你现在不处于风口浪尖,永远没有办法揪出隐藏过深的反对势力,此举虽然冒险,可赢便赢的彻底,在这个皇位上才能稳稳当当的坐下去。”
及至此,王俊凯明白他已无法阻止父皇的决定,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本来不想这么快让他参与这些权力斗争,只是现在已经到了不得已的时刻,王俊凯低下头跪在皇帝面前,缓缓开口:“父皇,儿臣愿意为父皇解忧,只是有一事请父皇恩准。”听到儿子答应,皇帝难掩心中喜悦,别说一件事,任何事只要能为儿子做的,他都愿意。“俊儿快起来,只要父皇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王俊凯没有起身,抬头看着皇帝,道:“儿臣想让当初游历江南时所结识的浙江知府的义子易烊千玺进宫辅助儿臣。”皇帝本来见他如此慎重,还以为是什么棘手的事情,没想到这么简单,立刻起身拉起儿子,“没问题,父皇应允了,就让他来做你的属下。”“谢谢父皇”。王俊凯心中一喜,终于又能见到了,千玺,你是否还记得当初的诺言。皇帝若能预知后事,定当后悔今天的决定,当然这是后话。
三日之后,便是二皇子王俊凯的二十岁生辰,皇宫内一片喜气洋洋,来道贺的大臣不管真心还是假意络绎不绝,当晚,宫中大摆宴席,所有大臣均留下用餐,众人虽疑惑一个皇子的成人礼竟办得如此隆重,却到底不敢置喙。
皇帝和皇后端坐于主位,皇帝下边依次坐着大皇子王洛然/二皇子王俊凯,三皇子王源挨着皇后坐,其次便是各位大臣依位分坐定,后宫其他嫔妃另有单独的一桌,皇帝命大家不用拘谨,就当宴席即可,期间,大皇子王洛然依然如平时那一派翩翩佳公子的儒雅风格,平静的将自己亲手所绘的一幅水墨江南的丹青赠予自己的二弟当作生辰贺礼,王俊凯连忙道谢,对这份礼物甚为喜欢,江南,那是他心中挂念的那个人的家乡,而书画正是那个人最擅长的,不得不说,大哥的礼物让他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思念当中,他,大概收到消息,快要来了吧。
仅仅一瞬,王俊凯便隐藏好自己的情绪,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三皇子王源异常愤怒,他明显的感觉到二哥很喜欢大哥送的礼物,而且还触动了某些情感,一想到这,他对大哥的敌意更深,心中不断的鄙视,装什么清高,会画画了不起吗,有本事来打架啊,他受不了从小疼他的二哥被别人夺去眼球,立马从座位上离开,来到二哥身边,带着委屈的眼神,诺诺的开口:“二哥,这是源儿去庙里亲自给你求的平安符,保佑二哥一生平安的,二哥喜欢吗?”王俊凯望着这个仅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却好像小十岁一般,无奈之余又不能伤了小家伙的心,微笑的看着他,道:“当然喜欢了,源儿送什么,哥都喜欢。”我们的三皇子显然不太满意这个答案,有意无意地瞟了大哥一眼,然后换上生气的神情,“二哥要说最喜欢才行,不然我就不送了。”
这下,不仅是王俊凯,连皇帝和皇后都忍不住了,小儿子实在是太可爱了,真是不爱不行,皇后在心里替自己的儿子担忧,永远长不大在这个宫里可不是一件好事,她适时地打断儿子的“胡闹”,拿出一枚通体碧绿/价值不菲的玉佩赠予二皇子,怎么说在名义上她也算所有皇子的母后,并且她对二皇子一向宠爱有加,谁让自己的宝贝成天粘着别人呢。
皇后的礼物也已送出了,众人都在等着皇帝会送什么惊天大礼,毕竟这次的生辰宴会太过隆重,在万众瞩目中,皇帝身边的心腹总管太监刘宇拿出圣旨宣布道:“二皇子接旨”,王俊凯感叹该来的总会来的,逃不掉,率先跪下,“儿臣接旨。”刘公公带着尖细的嗓音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二皇子王俊凯聪慧敏捷,端庄淑睿,敬慎居心,性资敏慧,率礼不越。深得朕心,着即册封为太子,赐承乾宫为太子府,钦此!”圣旨一出,下面一片哗然,有惊喜的,有反对的,也有不动声色的,二皇子王俊凯平静地接过圣旨,“谢父皇隆恩”便被刘公公扶起来了,端坐于主位的皇帝冷眼扫了一下嘈杂的人群,喧闹的环境立刻安静下来,他带着威严的声音面无表情的说道:“今天是朕的二儿子的生辰,也是他正式成年的一天,朕相信他的才能且能担起国家大事,他是朕与先皇后所生,也算是朕的嫡长子,如今立他为太子,也是顺应祖法而已,现在不适合谈国事,诸位还是继续享宴才是。”
皇帝话音刚落,皇后的脸色白了一层又一层,她这个正宫皇后永远抵不上逝去的那人,即便她不在了,二皇子依然还是嫡长子,那她的儿子又算什么,这一些她现在不能抱怨,她要为未来打算,看着自己的儿子正欢快的祝福他的二哥,她有一丝后悔把自己的儿子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养成这样不争不抢,毫无心计的性子,不过没关系,未来还有很多时间,足够让她去规划了。
而众大臣有口说不出,现在不是早朝,不在御书房,只是二皇子的生辰宴会,的确不是谈国事的时候,立为太子都是皇帝赏赐给儿子的礼物,虽然不合时宜,却也不可挑剔。大皇子王洛然安静的坐在一边饮酒,周围的一切好像都与他无关,母妃身份低微且早已不在人世,父皇甚少关心让他早就习惯了人情冷暖,不是没有怨过,只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在他懂事之后就再也不会做了。眼里悄然而逝的狠戾被淹没在无人知晓的背后。
二皇子王俊凯直到夜半才忙完所有的应酬,回到安静的寝宫,让自己的思绪放空,以后就没有休息的时刻了,忽然觉得很累,在江南的那一年,与那个人琴棋书画,游历人间的日子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千玺,这些年,你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