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衣沉默着不予回应,或许她根本想不到足够虚伪的花言巧语来迎合藤井娴熟的滥作。
两人来到狭小的客厅,老旧的沙发质地不详裂开的纹理错杂闹目。绘梨衣拉着藤井在上面落座,又顺手把旁边的纯牛奶递了过去,藤井一手接过又将绘梨衣要拿开的手按下。
她贴在布料上的手心甚至能感受到这张沙发过时的苍脆落魄和腐旧碾磨的残骸形体,连同时间的轨迹断送在最后的二十世纪。
绘梨衣如果只是单方面的认识,客套留给你。
绘梨衣把发言权抛给藤井,她没有过问眼前陌生的男人如何姓名,是何来路,又抱有怎样心里。她任凭藤井来意不明,放纵他信口雌黄,毫不在意他温情谈吐甜言蜜语。
藤井饱含爱与热的眸深情款款地融入绘梨衣的眼睛。他单手拧开瓶盖,纯白的液体在昏黄的灯光下晃荡着神秘直白的罪与欲。
薄唇配着乳白色的牛奶在瓶口留下形色的印记,喉结混合吞咽规则地滚动,松口的时候把奶白带上了肉红的湿唇。藤井当着绘梨衣的面耍他得心应手的伎俩,哪怕女孩的目光直勾勾地停留在他的脸颊,红色羞赧的情意也溢不出来。
藤井红了,帮我吹吹,行不行。
藤井把玻璃瓶放下,方才逆流后回转的牛奶碰着杯壁冒出几朵奶泡又可爱的戳破。藤井拿开压着绘梨衣的手却出现在她视线的前方,一条红痕碾过干净的手背,好像血液淤积要裂开来。
绘梨衣我没有魔法,消不了疼。
绘梨衣看向藤井的神情,淡淡的温和又忧伤,偏偏嘴边还是那化不掉的浅笑,心碎了的玩偶小熊不能改变讨喜的微笑。
她咬了咬唇,还没开口说话就被藤井环住了肩膀,他用力将绘梨衣带到怀里,转而按下女孩的后脑勺,她的唇准确无误的吻上那道坎坷的痕。
冰凉的触感刺激着藤井导火的神经,他低头去看怀里的绘梨衣,乌黑的长发滑落两侧,雪白的颈肉占据视野。想咬一口,最好是咬出血来,她的牛奶和她的血液都润入他的唇,侵入他的细胞。
藤井梨衣,哥哥好想保护你。
藤井靠近绘梨衣的耳朵,沙哑的声音是发芽的蛊,萃进她幼嫩的叶里。
绘梨衣半晌才将自己和藤井分开,小嘴红嘟嘟的被欺负了似的。
绘梨衣你是不是该走了。路灯坏了,夜里摸不着路。
她站起来说分开,脚步已经响起来,逼着藤井跟上。
藤井梨衣,藤井能常来吗?
门已开了大半,就差绘梨衣把藤井推出去了。他压着声音询问她,拙劣的演技掩饰着得逞的高调。
没有绘梨衣回复的声音,耳边是夜里嘶吼的犬吠,亮堂的门户又是谁将酒瓶ping pang摔碎。
绘梨衣赶巧在的话,你凭本事进来。
她拉着藤井出去,最后光线在藤井的脸上慢慢变黑。
月亮被乌云掩盖,星星忘记搬家,只剩下黑夜里谁也分不清谁。
紀部妈的滚开点!烦死爹了!
紀部暴躁地甩开怼着呼机接收消息的警员,怒气不足以削减。
早坂樱紀队大清早的搁这儿撒哪门子野呢。
早坂樱拿走铺在脸上的档案袋,被打扰了休息自然也不想给紀部好脸色看。忽地又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低俗的调侃着没有规矩的狼狗。
早坂樱怎么?眼馋的妹妹搞不到手,涎液咽干了?
紀部恶狠狠地瞪了早坂樱一眼,只剩下被揭穿心思的恼怒。他用力顶了顶腮,牙齿摩擦舌尖的刺痛让他有半刻清醒。
“尧津路26幢......”
座机边上的执事人员一边重复对面报案的地点一边在褶皱的纸上写下具体位置。准点赶巧碰上了紀部的导火线。
紀部对面的 案发地点再报一遍!
被大力扯走的小警察愣愣地看着落空的手掌又对上紀部凶狠的视线最后选择悻悻地退到外面。
紀部当然不屑于管理这些糜烂的杀人事件,废弃的失交区杀人案屡见不鲜。他想去案发地点,只因为绘梨衣娟秀的字体与其完美地契合起来。
找到了猎物埋伏的地点,理所应当要选择自取下策投入圈套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