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警局还是嘈杂不堪,胡乱摆放的公文旁边新派的圆珠笔洒了一地,瘫倒在地的转椅轮子还在做最后的喘息,明晃晃的日光灯坏了几盏正在忽明忽暗地闪。
几个染了彩毛的不良少年被带了进来,领头的粉发生穿着高仿的皮衣,口袋里的烟盒露出了大半,嘴角的伤口发紫带点新生的血迹,劣质烟夹在指缝间马上倾吐出一团呛鼻的白色气体又消失不见。
没有打招呼,司空见惯的家常便饭,刚到位就自然地落座在办理公务的桌上,抬手撩起挂下的发丝,咧开玩世不恭的痞笑。
“喂,不就打了个人嘛。怎么又把老子抓了。”
说话时这戏谑的目光移到那群横站着的小伙末尾,不合群的少年挨了几拳,手腕骨边因为肿痛有些突起,指甲盖掉了半块。
紀部别在爷的地盘喊老子。
紀部慵懒地抬起眼,不客气地将手上的档案袋甩在了粉发少年的脸上,伴着沉闷的声响,档案袋脱力贴合地板。
他不紧不慢地起身,单手撑着桌面,压住了朱红印尼盒,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皮衣,声音带着清爽的质感,一字不漏地落入对方的耳骨里。
紀部爷不开心了,是会死人的。
警服有些褶皱,穿在紀部的身上违和却又过分贴切。他说话的语气并不严肃,但总叫人冒火。
早坂樱烦死了,一群死小孩一天天吃饱了撑的净知道给我惹事。
早坂樱从外头破门而入,门板撞击墙壁的声音很大,但是依然被警局里熙攘的声音盖过。忙得不可开交,也乱得头头是道。
早坂樱说说吧,这次又哪根筋搭错位了,姐姐劈开你的天灵盖给你扭回来。
忽略了紀部和粉发少年的对峙,早坂樱一脚踹开挡在身前的凳子,把跑到前面来的长发理到耳后,然后一把抓住了少年粉红色的头发。
“嘿樱花姐姐,下次能不能别那么粗鲁,帅哥都被你吓跑了。”
少年伸手按住早坂樱的手腕企图让她松开手,但是反复几次无果也就作罢。
“啊,真是有够无语的,就调侃一下那小鬼的便宜姐姐也要我受这苦罪。”
社会青年的头子咬了咬牙齿,指认祸端的主角登场。
早坂樱你这狗嘴,调侃什么屁话。
早坂樱瞥了眼站在最末的男孩,又重新把目光落在粉发少年身上。
“呀,也没啥话,不就是让她姐给我睡一晚嘛。反正她是最低的妓。”
“哟!瞧瞧漂亮小妓这不就来了嘛!”
他话里多了点兴奋,恶趣味地吹着哨。
早坂樱回过头,面容娇好的女生踩着白色的帆布鞋走了过来,身上配着同样雪白的连衣裙,小腿裸露在空气中干净的好像吹弹可破。
她背着小挎包,跨过地上散乱的纸张一步步靠近,垂落在肩头的秀发因为一个微微的低头跑来前面,遮住她的半边脸。
紀部就算是妓,你这种野鸡也不配。
紀部拿掉放在桌上的手,三两步走到了桌对面,这样绘梨衣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了。
“呵,笑死了,紀队不会是看上我的剩菜了吧。”
早坂樱松开扯住少年头发的手,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紀部上前顶替了她的位置。
狠狠地一拳撞在皮衣后面的肌理上,心脏被击得发疼,少年下意识捂着胸口忍不住干咳了几声。还没缓过神就被紀部呵住。
紀部再废话一句 我就。
紀部干 死 你 个 龟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