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张真源说:“我跟人家说一声吧,但明天你肯定不能过去的,毕竟人家还要整理整理。”
“嗯,好。”
挂了电话,严浩翔脚边突然有一个毛绒绒的感觉,是自己养的猫,茶茶,严浩翔摸着茶茶的头,茶茶舒服地蹭了蹭他的手心,严浩翔笑了笑,在他们家,只有这种小动物,才能给他一些温暖和快乐。
严浩翔把茶茶装进了宠物太空舱,背在身上,还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了一袋猫粮带着。
一会,张真源打来了电话:“翔哥,对方说后天可以住过去,你行李收拾怎么样了?”
“都好了,对了,我今晚还是要暂时住你家,我不想在这个家待着了。”
张真源叹了口气:“好,你去吧,小心点。”
“谢了。”
严浩翔拎这行李箱从楼上下来,严父气急败坏地说:“你上哪去?”
“跟你有什么关系?”
严父见严浩翔这桀骜不驯的样子,怒吼:“行,你有本事永远别回来,我看没有我给你钱,你还是个什么东西!”
“行啊,从此以后,我都与你们无关了,随我自生自灭吧!”
严浩翔走了,严母并没有说什么,不做任何挽留,倒是严浩翔的姐姐,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严浩翔直接拉着行李箱就走了。
外面下着雨,夜也比较深了,春天的雨水特别多,严浩翔没有打伞,一个人走在雨中,脚踩在地上的水洼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就这样,走了很久,他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严浩翔坐在河边的长椅上,从张真源家出来后,他不知道去哪,或许这雨水能让他清醒些。
一个如陌生人般的父亲,一个看似温柔实则有很深城府的母亲,他觉得自己只是他们之间博弈的工具,现在的自己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生锈的工具,没有了利用价值。
或许自己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吧,对谁都不重要。
严浩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牙关咬得咯吱响,他一拳捶在了旁边的树干上,极度的愤怒让他感受不到流血的疼痛,严浩翔继续向前走。
此时,贺峻霖晚上嘴馋,去买夜宵,他拎着夜宵,在雨里跑着,他没料到今天会下雨,虽然雨不是很大,但还是淋湿了他的头发。
贺峻霖一只手挡住头,黑夜让他看不清路,冷不防地撞上一个人,手里的夜宵也不小心掉地了,贺峻霖立马说:“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严浩翔心里本来就很烦躁,还被人撞了,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几年养成的素养全都被他扔了:“你怎么走路的?这么大人看不见吗?我睡觉梦游都不会想你一样瞎!”
贺峻霖被他这么一骂心里也来火了:“你有病是不是!我都已经说了对不起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严浩翔懒得和他吵,怒斥着:“滚!”
贺峻霖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到旁边的树上,恶狠狠地说:“你跟谁说话呢?叫谁滚呢?”
严浩翔被他拽得有点喘不过气,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按着对方的肩膀,对方就被他擒拿住,单膝跪在地上。
严浩翔冷冷地说:“别招惹我,我心情不好。”说完,他就走了。
贺峻霖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心里问候了那人祖宗十八代,然后就回去了。
严浩翔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在枫山国际附近,这小区里种了很多枫树,现在是春天,枫叶还都是绿色的,可惜现在还没法住过来,严浩翔看了几眼,就离开了。
不知道新室友是什么样的,但无论是谁,总比在那个家要好。
刘耀文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贺峻霖落汤鸡似的气呼呼地回来,问:“怎么了?夜宵呢?”
贺峻霖从卫生间里拿了一条毛巾,擦了擦头发,说:“吃屁!自己买去!,路上遇到一傻逼,撞到人了还骂我。”
“哎呦,”刘耀文笑了:“你不是号称耐克嘴吗?怎么会骂不过?”
“那人还有跟我动手,力气比我大。”
“你咋不打电话?让文哥帮你!”
贺峻霖白了他一眼:“就你?估计你跑得是最快的。”
“别瞧不起人!”
贺峻霖没再搭理他,一个人回了房间换衣服。
他换衣服时,回想起刚刚那一幕,似乎觉得那人好像在哪见过,那身形,那气场,贺峻霖想起来,应该就是那天在琴行里看见的人。
那时候看起来也没那么嚣张欠揍啊!怎么脾气那么爆?
贺峻霖甩了甩头,换好衣服下楼,刘耀文说:“贺儿,后天那人就要住进来了,我们明天赶紧把房间给人家收拾一下。”
“你收房租吗?”
刘耀文一愣:“是我丁哥找我帮忙的,我收房租不就是跟丁哥生分了?你掉钱眼儿里了吧?再说,他都是离家出走,哪来的钱,要收我也收你的。”
“别,不收了,不就是借住一下嘛!好说好说。”
到了后天中午,当贺峻霖看见了新室友时,当场就爆炸了。
“怎么是你?”
严浩翔一挑眉,他也没料到自己的室友就是之前晚上打架的那人。
刘耀文问:“怎么了?你们认识?”
贺峻霖咬牙切齿地说:“不认识,但就是他那天晚上毁了我的夜宵,还打了我。”
严浩翔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说:“对不起,我那天晚上心情不好,没忍住脾气,不好意思,我实在不是故意的。”
刘耀文笑着打圆场:“贺儿,人家都说了因为心情不好没控制住,你就不要生气了,快进来吧!”
刘耀文带严浩翔到自己的房间,说:“我们临时收拾的,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风格的,房间你可以随便布置,怎么折腾都行。”
“怎么折腾都行?”
“害,这是我家的房子,无所谓的,你没看见贺儿那房间,只要不弄塌就行。”
严浩翔点点头:“谢了。”
“对了,我叫刘耀文,你叫什么?”
“严浩翔。”
刘耀文指了指隔壁:“那个人是贺峻霖,就住你隔壁,我在那边的房间,有事叫我们。”
“嗯,好,谢了。”
“没事儿。”
严浩翔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出来,还把茶茶放了出来,茶茶刚到一个新环境有点兴奋,趁严浩翔不注意跑了出去,严浩翔也不去管它。
收拾好后,严浩翔打算出去买点生活用品,结果在一楼看见贺峻霖抱着茶茶在吸猫。
贺峻霖一看见严浩翔下来,下意识地松了手,茶茶好歹也是一只猫,稳稳当当地落地,然后走到严浩翔腿边,蹭个不停,严浩翔蹲下来撸了撸它的下巴。
“它叫什么名字?”贺峻霖有点不大自在,毕竟和严浩翔有过矛盾,可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茶茶。”
“茶茶?茶叶的茶?”
谁知,严浩翔说:“绿茶的茶。”
“……”
不过就看它刚刚那个黏人的劲儿,就知道这只猫有多绿茶。
“你给它买猫窝了吗?”
“没,它喜欢跟我睡。”
“……”
严浩翔把茶茶装在太空舱里,背着准备出门,贺峻霖叫住他:“喂,你咋把猫带走了?我又不会偷走。”
“这是我的猫,要你管?还有,”严浩翔笑说:“我不叫喂,我叫严浩翔。”说完,就走了。
严浩翔回来时,贺峻霖和刘耀文都不在家,张真源说他们都是大学生,这个点儿,应该都去上课了。
严浩翔除了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还有一把普通的吉他和MIDI键盘,买了这些东西,他身上已经没有什么余额了。
他看着那MIDI键盘,想起了自己本来的那个键盘,是姐姐送给自己的礼物,却被父亲给扔了,摔得四分五裂,自己还没用过几回。
好在,他逃出来了,他离开了那个家,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囚笼。
摆弄了一会吉他,严浩翔觉得有些饿了,他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等一会儿会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