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又将手收紧了些。
若说原先被吻,是惊吓,那如今便是彻底的惊恐了。
天宫莲池,人来人往,他不会吧!
正说着呢,便有小仙娥两三人经过此处,她们远远瞧着亭中一人背影,白发紫衣,紫衣之下似乎又有白纱蹁跹,可风一晃,又没了。
小仙娥看不真切也不敢探究,只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见过帝君!”便匆忙离去。
而此时,东华却心随意动,左手在姑娘惊恐的眼神中扯落她的腰带,扔往莲池,正盖在那莲蓬蓬上。
右手……
“啊!帝君,别!”清绯惊慌失措捉着他的手腕,双手都使劲。
小姑娘眼眶都红了,水盈盈的眸子,浸染害怕,漫上委屈,金豆豆欲掉不掉,好不惹人。
而听她一唤帝君,婉转几分,心醉,耳醉,眼醉,只叹众魄皆醉。
东华眉眼皆弯,爱怜地轻啄红唇,这般说话:“既然不入凡尘,那就入红尘历练吧,总归是一样的。”
“嗯?什么一样?”
“修为啊……”蓦了他又来了句,“唔……我觉得七条尾巴会更好玩一点,是吧小狐狸?”
清绯欲哭为泪,老神仙都这么不要脸的吗?
她与折颜的关系,他可不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你这叫强人所难!
呜呜呜~
“帝君,我……”
话被打断,又听他念了一首诗:“郁郁春风度玉门,偷趁云雨种孽根。争教人前瞒得住,珠胎暗结已孕身。”(出处《仓央嘉措情歌》)
如此文艺,但翻译一下就……
系统:老王的隔壁还是老王。
清绯:……这种时候你想让我放声大笑?
“帝君,您别这样,我,我害怕……”
“别怕,怕什么?我挡着呢,他们看不见。倒是你,叫这么大声,把人都引过来了。”
衣衫轻擦,黑白勾缠。
石头心蹦哒着,差点上演一出石破天惊。
只是他面上依旧柔情似水,还哄着,“乖~帝君最喜欢小狐狸了。”
“喜喜欢?”清绯呆呆地问,也忘记了拒绝。
东华凑着人耳根轻语:“嗯,喜欢你,所以,想……你。”
他想,小姑娘傻乖的,终于不用望梅止渴了。
……
他好生不规矩一阵,后来,也不动,就这么静静地瞧着她。
说玉颈好,是那线条崩得直,细细一脖颈,他对着光也看不见瑕疵,倒是线条旁虚晃黄白蓝光,晃眼的很。
你见过最美的风景什么样?
东华:眼前的。
就算是幻化,也很难有这种生的平平、直直、长长的锁骨,连着肩颈,留了一块温存深陷之地。
像是剔透的冰锥削成,你想它冻得牢牢的,别化,又想将它敲碎,看那折射的碎光是怎样的光景。
东华眸光平静,暗灰色的眼,凭添冷漠,而瞳孔震颤间又折射盈盈暖光。
摒弃他这动作,清绯端这么瞧着他的脸,觉得他像个在佛前敲了一万年木鱼的和尚,任凭妖精你幻化枕边风月,他也抱守佛心,不为所动。
不过显然,再像,那也不是。
这人,这位帝君,就算真出家了,那也定是一个酒肉和尚,酒肉穿肠过,佛祖留不住。
神说,东华以万物为师长,以天地为洪炉,以众生为磨砺,执苍何剑,守九住心,以杀止杀,以战止战,专注一趣,亦神亦魔。
但是,这九住心,内、续、安、近、调伏、寂静、最极寂静、专注一趣,此八住,而后等持。
这平等舍住心,是不是要守不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