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还是自信的，他没想过会听到喜欢以外的答案。
可清绯却是侧首避开了他灼灼的视线，长睫轻颤，余一截玉颈勾人，她轻声道：“玄女不敢。”
是不敢，不是喜欢，也不是不喜欢。
年少慕艾，白真这样的，说不喜欢才显得假。
但他是北荒帝君，她不过是一只庶出的小狐狸，她是不敢喜欢的。
白真听着她的话，心下又泛疼，总想到大嫂说她一个人渡劫，无人看护，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那天的伤痕，看着艳色，该是血都流干了吧。
眼中闪过疼惜之色，后垂眸盯着她的朱唇，落下一吻，问她：“这会儿该敢了吧？嗯？”
这一声撩人，清绯瓷白的脸上浮上粉意，只是轻声唤他，“四哥……”
什么叫撩耳，只她一句四哥就够了。
谈吐假温雅，姑娘脑子发热，仅溢出了一声细嘤，便被他扣着纤细的皓腕压倒了榻上。
白真情动，鼻尖在姑娘白皙的颈侧轻嗅，露出了狐狸的尖牙，摩挲在脆弱的血管上，遇到那处脉搏跳动的地方。
姑娘杏眼半阖，浓密而长翘的睫羽拉出一片剪影，露了半边迷离出来，没做甚事，微微喘却，馥郁兰香绕着他的鼻尖打转。
白真手肘撑着，半起身子，笑怪，“小玄女，是不是在身上涂了什么迷情香？怎生这么好闻。”
清绯推了推他的肩膀，见推不动才瘪嘴反驳道：“才没有～四哥你起来啦～”
白真反倒将脑袋压了下来，语焉不详，“可我……想……”
“嗯？”清绯迷茫的小眼神转过来，入眼却是白真身后蓦然炸开的九条狐狸尾巴。
青丝勾缠，衣衫尽落，媚眼如丝，神魂颠倒。
白真迷醉时，倏地顿住，攥着她的两只手腕仿佛要捏碎，问她，“是谁？”
九尾白狐高傲，貌美女子繁多，实不差一个玄女，白真该是要放开她的。但冰肌玉骨，是她才勾人，各中滋味，美妙难言，他实在是舍不得放开。而后不待她回答，眼眸流色转黑泽，是发了狠，似在给她惩罚。
她该怎么解释？
说误食情果遇到了折颜上神？
那她要如何自处？又要折颜上神如何处之？
整个四海八荒谁人不知折颜上神与白真上神关系有多好，甚至有那些传言……
她说了，要白真如何处之？
她不该说的，可，玄女只是一只爱慕白真上神的小狐狸罢了。神寿漫长，兽本纵情，除了九尾白狐，四海八荒，还真没有哪处生灵传出过从一而终的美名。正如折颜说的，远古洪荒来的神，没有那么好面子。生灵之初有爱，但生灵之存本为繁衍，实没那么多顾忌。她只是以为四哥真的是会包容她的四哥，她以为，四哥不会那么……生气的……
清绯无声承受着白真的怒气，由着他发泄。只是，脸色还是惨白了下去，她垂眸敛下眼中全部的期许和无尽的悲哀，无声落下清泪，没入青丝发间，贝齿刺上朱唇，溢出了血色。
果真，全部，都是假的！
白真看的心惊，赶忙将手指扣进她的檀口，阻止她的自虐。
为何要露出这般神色？为何要这么悲哀？为何要这么难过？不是应该心虚地认错的吗？他会原谅她的，他只要她的以后，以后的全部。
白真的视线扫过，蓦然清醒，后悔如潮水席卷，赶忙松开被他扣出淤青的手腕，唇角怜惜地吻干她眼角的泪，轻声道：“玄女乖～四哥不问了，乖～不哭了，你哭得四哥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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