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左护法被魔尊禁足了,关在万魔窟里!”
“什么?万魔窟?这不等同于判死刑吗?那里面全是毒物凶兽!凡是进去的人,都别想再出来!”
“是啊,据说是左护法背叛了魔族,想要投奔龙族……”
“我就说吧,那小子是外边捡的,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祁汜摇着泥金折扇,经过魁魈殿时,恰好听到两个守门正在咬耳朵。
他瞬移到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人身后,幽幽开口:“两位兄台,这么关心小奕,要不在下把你们送去看看他?”
那两个守门突然听到身后祁汜的声音,登时吓得魂不附体,跪在他面前哭道:“长老,对不起,我们不敢再闲谈了,饶了我们吧……”
“呵,本来饶过你们不是不可以。”祁汜以扇遮面,一双媚眼如丝的长眸扫视着抖如筛糠的二人。
“那……谢过长老!小的以后一定改过自新!”守门二人四眼放光,看到了生的希望。
可祁汜被扇面遮住的嘴角却不屑地弯起,声调一抬高道:“可是——”
二人顿时又把抬起的身体低伏到地面,冷汗涔涔,划过微微颤抖的背部。
“你们竟然说小奕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小奕可是魔尊亲自带回来的,你们的意思岂不是魔尊当初看走眼了?魔尊是魔族的最高领袖,你们竟敢如此放肆,随便侮辱魔尊,绝对——不能轻饶!”
二人听着他逐渐冰凉威严的语气,心中也愈来愈沉,直到祁汜最后的审判,他们彻底破灭了希望,不再求饶,不再祈祷,只是眼神空洞地跪在祁汜前面,冷汗如瀑,心如死灰。
祁汜饶有趣味地欣赏着二人濒死的表情,吩咐了句“青妖,赏给你了”,便离开了。
那青妖,是祁汜养的一只食人鬼童子。
走了很远,还能听见二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祁汜心情大好,连连抚摸那半块白骨面具:”惨是真惨,但和我当年的叫声相比,还差了一点。“
“祁汜长老,真是好兴致。”
祁汜正要回忆过去的思绪被打断,他有些不满地回头,看到来者,心下大惊,面上却分毫不显露,笑道:“这位是?”
“别装了,你知道我是谁。”来者用斗篷把全身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散露出的两束白发。从身高和嗓音看,是个年轻女人。
“所为何事?要是想见魔尊,我劝你还是免了吧,除非他请你,不然你这辈子也见不到他。”祁汜直截了当道。
那人从斗篷兜帽中传出一声冷笑:“魔尊倒还真如传言,行事率性,不拘于世,不过魔尊最好给我几分薄面,不然,我想他会后悔一辈子。”
祁汜微笑的双眸迸射出几道寒光,仿佛要穿透斗篷,射入那人体内:“能让魔尊后悔的人和事,还从未存在过。”
二人一时无语,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场无声的博弈悄然进行着,比的是耐心与定力。
斗篷人突然嗤笑了一声:“祁汜长老,真是忠心耿耿的一条——不对,一个好助手。”
斗篷人伸手猛地把斗篷掀开,白发飞扬,惨白的面孔依旧美丽,却布满可怕的图腾,嘴唇异常红艳。
“我上官婉在此等候,直到魔尊大人肯见我为止。”
祁汜细细观察她脸上的图腾纹路,折扇在空中一摇,收了起来,并不在意她刚刚有意的冒犯,道:“美人落魄,在下于心不忍,便冒着炒鱿鱼的风险帮长公主通传一声,至于见不见,恕在下无能为力了。”
“多谢,祁汜长老。我已经不是龙族长公主,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龙族罢了。”上官婉微微一笑,对祁汜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