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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北斗

雪中战歌

很快,沈青宏就接管了整个雪国,从城防到内政都换成了自己的人,在向大家承诺了对白城主的死定会彻查到底以后,就将查案之事全权交给了身边的那个助手,再没有过问了,甚至就在白城主尸骨未寒之际已经让人开始修建和布置他的宫室了,赵晋等人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韩厥,魏武,周浩他们对于他例行公事的询问都嗤之以鼻,不愿搭理,就是苦了戴云了,还得极不情愿的应付着。韩厥心想:“这也就是白念不在,她要在,非砍了这个狗官不可!”。

秦青玄在照顾着白念,石云虎由于守卫宫门不利,被撤了职,也守在白念的房门口。其实石云虎对职位一点都不在乎,他对雪城城防的责任也完全出于白念对他的信任,说他是白念私人的护卫也不为过,所以这一撤职倒正合了他的意,可以一心一意的守护着白念了。

这时,沈青宏身边的那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对赵晋,戴云他们行礼道:“各位,在下楚洪城,乃沈青宏沈大人的学生,白城主遇害,老师深感遗憾,特命在下彻查此案!还希望各位能够不吝赐教,与楚某共同为白城主讨回一个公道,让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赵晋仔细的观察着楚洪城,只见他30来岁,个头不高,双眼无神,面容憔悴,瘦弱的双肩艰难的撑起他的一袭长衫,说起话来虽温文尔雅却有气无力,他要比赵晋刚刚来雪国之时看到的戴云还要虚弱很多,说话间还伴随两声咳嗽。赵晋回礼道:“就算你们沈大人不派你来,查询凶手我们也是责无旁贷。”戴云心想,只要不是来捣乱的便好。于是相互礼貌的自我介绍了一番。

韩厥冷笑了一声:“我真没看出来你那位老师遗憾!”这次赵晋破天荒的没有阻止他的无礼,因为他觉得韩厥所言甚是。

楚红城没有说话,只是礼貌的笑了笑。

“咱们言归正传吧,楚大人,不如去看看案发现场如何!”赵晋不太想在他身上多浪费时间,直奔主题。

“如此甚好,二位,请!”说着,赵晋戴云带着楚洪城来到了白千墨的房间,房间还和当时发现白千墨尸首之时一样各种物件摆放的整整齐齐。只见房屋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有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另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瓷。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水墨图,进入房内宛若在山水之间游走,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旁边挂着各种的小摆件。卧榻之处也是及其整洁,房间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整个房间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赵晋第一次踏入此屋之时,便有一种进入了世外桃源之感,但当时由于事发突然,竟没发现这般景象。如若不是白城主真真切切的死在这,谁也无法将这里和凶杀案联系在一起。

三人来到屏风后的内室,东侧的暗门还敞开着,楚洪城回头看了一眼桌案上的宝砚,跟随赵晋,戴云往里进入密室,赵晋指着密室内的床榻说道:“白城主就死在这!”。只见楚洪城环顾了四周,回头走向桌案,摆弄着那几个砚台,赵晋,戴云跟着他走出了密室,正当他们不知楚洪城要干什么的时候,他转动了最靠外的一个砚台,只见密室的石门关上了。

赵晋,戴云惊讶的看着他,这才想起他们居然都忘记了检查这密室是如何打开的了。

“楚大人好眼力呀!”戴云内心有稍许佩服的说道。

“这没什么,只是好奇这密室是如何打开的,所以随便找了找,没想到碰巧了!”

看着楚洪城谦虚的姿态,赵晋对他产生了兴趣。

“请问,事发后,这里可曾有人动过?”楚洪城一针见血的问道。

“没有,他们只是将白城主的尸首抬出来,不曾动过”。赵晋知无不言,他想看看眼前的这个人到底能发现多少。

“这就奇怪了,听闻,白城主全身筋脉断裂而亡,想必定是高手所为,这屋内怎么一处打斗的痕迹都没有呢?”楚洪城一遍又一遍的观察着这间屋子!

戴云说道:“是呀,我们也不知所以,不知楚大人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只是刚刚一直在想,这杀手们在杀了白城主后是如何逃出去的呢?”楚洪城眼顾四方不经意的说道。

赵晋,戴云都是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赵晋笑到:“杀手们?这就有意思了,楚大人,您是刚到雪宫,我们也是第一个带您来这现场的人,好像没有人告诉过你刺杀的不止一个人吧?”

楚洪城刹那间满脸惊慌,很快又恢复了冷静的表情,这倾刻之间的变化被赵晋尽收眼底。

“啊?哈哈,我不过随口一说,白城主武功如此之高,单人一骑要想成功恐怕势比登天吧。”说完他又将砚台转了一下,门又打开了。

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赵晋,戴云都开始怀疑起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戴云说道:“这是自然,白老爷子武功之高是人尽皆知的事,能想到不是一人动手也是情理之中,走吧,我们还是去看看白老爷子吧。”

很快,三人便关上了暗门走出了白千墨的房间,去到了停尸房。再次检验过后,他们确定了白千墨的确是受到了强烈的震伤。导致筋脉尽断而死。确定了死因后三人便各自离开了。

等到赵晋他们回到院子里,时间已经到了晚上,赵晋,戴云去看了还在昏迷的白念以后来到了西夸院,坐在院里喝起茶来,就在两人讨论着今日楚洪城的表现之时,楚洪城不约而至了。

赵晋抬头看了看他,平静的说道:“刚刚我还在跟戴大人聊起白天楚大人的洞若观火,楚大人就到了!”

楚洪城低头笑道:“赵兄客气了,雕虫小技,班门弄斧了。二位,如若不弃,叫我洪城就可以了,我能叫二位赵兄,戴兄么?”

看着楚洪城自来熟的样子,戴云一时不太习惯,但还是礼貌的说道:“当然可以,楚兄!请坐!”

楚洪城坐下后,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院子里只有赵晋,戴云,他对两人说了一句另他们震惊的话,他开门见山道:“其实我不是来查案的,我是来结交二位的。”

“结交?从何说起呀?”戴云一脸疑惑的问道。

赵晋好像明白了点什么,既然楚洪城这么直接,自己也没必要隐晦什么了:“看来楚兄今日来,是想告诉我们一些不知道的事!”

“我可以帮到你们,帮你们查出杀害白千墨的真凶,也可以带给你们一些白冰婵的消息。不过希望你们能保护我!留我在身边”楚洪城开诚布公!

听到此处,赵晋好像更加明白了。“你是如何知道白冰婵的事的?”这次不等赵晋开口,戴云忍不住问道。赵晋顿时验证了今日在白千墨家的怀疑。

不等楚洪城开口,赵晋也问道: “什么叫保护?”

楚洪城娓娓道来: “实不相瞒,多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杀手组织,他们杀了我雪国很多朝廷命官,河西王派人四处打探他们的消息,几年后,终于探得他们的行踪,当时河西王得知他们要寻找一份名单,于是放出消息说掌握了这份名单,吸引他们出来,并派我拿着一份假名单卧底到这个组织里,我在这个组织呆了7年,一直到昨日,假名单之事暴露了,于是我重回雪国,找到了我的老师沈青宏大人,恰逢白城主遭难,老师就带着我来到了雪城。”

“什么样的名单?”赵晋问道。

“是和多年前的一起雪国谋反案有关,这上面记着的就是当年参与叛乱的人名,当年,雪国的国相密谋造反,在他起事前,邀约了很多雪国的将领还有其他国家的大臣,后来不知是何原因,事情败露,导致雪国前国相全家满门抄斩,这份名单也不知所踪,我的老师就是接替他成为的雪国的国相。”

听到此处, 赵晋浑身血都凉了半截,这不是白念她爹的事情么?他回想起白念在黑水河所说的一切,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所言非虚。

“那后来呢?名单找到了么?他们要这份名单干什么?”赵晋连忙问道,身旁的戴云疑惑的看着赵晋,他心想:“这种信口雌黄的故事你怎么也当真了?”

“当年,雪城国相虽然被满门抄斩,但他到死也没有出卖那名单上的人,所以这些人一直到现在都还潜伏着,他们想利用这份名单,威胁当年意图谋反的人,至于具体要挟他们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你知道,这种事,杀手们都是受雇于人的。从不关心具体原因。

就在昨日,那些杀手们好像找到了真名单的下落,听说是在一个叫白冰婵的小姑娘手里面,于是当年的谎言不攻自破,我就成了被追杀的对象了。本来我以为回到雪国就安全了,没想到,白城主被杀,白冰婵失踪,看来雪国我是待不下去了!所以希望你们能收留我。逃离这个地方。”

赵晋,戴云恍然大悟,看来,他们猜的没有错,杀手们果然是冲着白冰婵来的。而且这些人就是楚洪城口里的杀手组织。“一切都清楚了。“名单为什么会在她手里,你们又是如何得知的?戴云迫不及待的问道。

楚洪城摇了摇头道:“那就不知道了,当时,机缘巧合之下,也算我命大,是我先听得到的这个消息,然后就连夜逃跑了。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赵晋听完,长长的舒了口气道: “楚兄,原谅我们对你的怀疑。”很显然,此时此刻的赵晋已经完全接受了他的解释。

楚洪城听到赵晋的回答,朗声笑道:“哈哈,二位,说实话,今日查案之时,我已经很小心了,还是被赵兄发现了破绽,在下佩服!”

戴云笑了笑,说道:“恐怕,那个破绽,是你故意露给我们的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2位。”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的组织叫什么名字?”

赵晋如释重负的问道。

“北斗!”楚洪城转过脸答道

“既然叫北斗,那就是7个人了?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不知道楚兄对应的是哪位星君呢?”赵晋忍不住的追根刨底。

楚洪城笑道:“赵兄果然博学,只不过,我们用的是更古老的叫法,说完,他拿出桌上的7个茶杯摆出一个勺子模样,一边摆一边介绍:“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你看我这么瘦弱,当然是最没用的文曲了。

“文曲?北斗七星第四宫,又名天权,想必你是这七位里智慧第一的那位了?”赵晋起身微笑的说道。

楚洪城也站起来:“什么智慧?在二位面前,就只剩下惭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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