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秦清回忆上篇

  秦清沉默了一会，低着头不言语。额头的碎发挡住了一双大眼睛，看不透的表情此刻显得有些僵硬。

  萧阮青走上前去蹲在她旁边，左手食指挑开了她的头发，看到一双含着泪还拼命噙住的眼睛躲闪着他的目光，就好像那目光是灼人的火炬，只要被看到就会被灼烧的体无完肤。

  萧阮青叹了口气，轻声道：“其实你弹的并不好，而且还会走调。你知道的吧？”秦清愣了一下，在漫长的沉默尽头开了口：“嗯。”一个音节，因为泪水的原因夹带有很浓的鼻音。但是萧阮青却不认为她这是后悔或是自怨自艾，他觉得秦清这是喜极而泣。

  为什么喜？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乐曲终于有人听到、终于遇到了两个优秀的倾听者，也不仅仅是因为她发现了死水冰面上（死水是不是不会结冰啊……）的裂缝，更主要的，是她终于知道她自己也不是完美的。

  （回忆篇章开启请注意，回忆者：秦清）

  她想起了六年前，她刚刚五岁的时候。

  那时的她更自信，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仗着家人的喜欢和宠爱“欺压”哥哥秦为华……在人前她总是尽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就是邻家无害小妹妹，温温柔柔，一颦一笑皆是清丽风景。人后……则是两面。

  直到一天，外出应酬的爸爸酩酊大醉，酒意翻涌使得他第一次打了妈妈。秦清觉得，爸爸很爱很爱妈妈。因为爸爸每每提起妈妈，总是一脸自豪的说自己娶回了一个仙女，秦清也常常称呼妈妈为“仙女妈妈”。可是自从那次爸爸打了妈妈以后，原本大方温婉的妈妈开始避讳爸爸，开朗爱笑的爸爸脾气也一天比一天差。秦为华只是疑问为什么，秦清却飞速的成长了。

  她开始攒下零用钱，不再和哥哥大吵特吵。她想，爸爸妈妈天天吵架，她和哥哥绝对不能再吵架，不然就要分开了！幼儿园同学徐曼曼就是这样，和姐姐吵架，最后爸爸妈妈也吵架，就分开了。那时候，秦清觉得分开就是最可怕、最冰冷的字眼。

  当她攒够了零用钱，她没有去买心心念念的娃娃和头饰，她用零用钱给秦为华买了一个吉他状的挂件，至今还挂在秦为华书包侧链。虽然挂件并不算贵，但是能攒下这些钱，秦清不知道多少次告诉自己：“不许动钱！不许动钱！”

  她担心的事最终还是未能避免：爸爸在酒后和妈妈吵了架，吵得格外厉害。妈妈摔门而出，第二天就走了。就连走的时候都没有和秦清秦为华说过一句话、对过一个眼神、露出过一次微笑，秦清惊讶的发现，妈妈的背影，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冷漠刺骨。

  妈妈走后，爸爸几乎是“被迫”变得温和下来了，脾气日渐缓和。每天晚上睡觉以前，爸爸都会轻轻拍着秦为华的后背，语重心长的说：“为华是大哥哥了，以后要好好保护你妹妹……她平常和你发脾气就原谅她，她是女孩子，要让着她点嘛……爸爸不可能一直保护你们，你要保护好小青啊……”虽然千篇一律絮絮叨叨，但是秦为华总是郑重其事地用力点着头：“我会保护好妹妹的！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每次听到他这样说，爸爸总是用大手抹一把脸，笑着回答他：“要保护好她呀……要保护好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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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秦爸爸对秦为华说的话是奈爸爸说过的，（除了“她是女孩子”和“你是大哥哥了”，奈爸爸说的是“她永远比你小”和“你是大姐姐了”）所以写的时候感触特别深。

  三更达成，今晚把明天的先写了

  （不知道我哪来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