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真是古怪。”
他小声嘟囔了一句，自顾自烤红薯。
“现在何时，何地，你又是谁？”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惊到了小老弟。
“我先问问，你之前没被狗咬过的吧。”
顾盼斜眸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有啊，疯狗啊。”
“我揍！”他急红了眼，脸上大大的囧字，“我...”
他使劲用清水擦拭受伤的一只胳膊，八颗牙齿印上下对称，仿佛是用火钳烙上去的。
他心疼不已，骂咧咧道：“我要是死了，一定跟你没完。”
顾盼偷乐，这孩子还挺傻的。
“你妹的还笑...”他气得两腮鼓得肿大，一双眼眸熊熊燃烧怒火。
她慢慢站起身，扶着墙边移到门口。
外面的雨依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冷风呼啸，从门缝里钻进来。
“我问你话呢，你还没回答我。”
见他不说话，只是用一双愤世嫉俗的眼神盯着你，她拉开门窗准备出去。
“喂！”他跳起来，抓住她的胳膊不放手，身体抢先扶住门框，绕过她的身前，“我救了你，你就这样...”
面前的男孩约有十几岁，个子却比她高出半头，面如霜雪，眸子天然的赤红色，几根刘海挡住了半只眼睛。
脖颈上一串黑色的带有装饰的项链。
“我看外面有一株草，可以缓解你身上的痛呢。”
他愣了片刻，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去拿，你留在这里。”
她不恼，耐心地指了指，讲道：“颜色深一点，草尖是平的，没有虫洞的是最好的。初尝味道干涩，后期转甜。”
看见他披了斗笠，认认真真地做事，她的心安定了许多。
回到屋里，火柴烧的噼里啪啦响。两个人就那样大眼瞪小眼，脸上映着红彤彤的火光。
“你忍着点...”
“好。”
当纱布完完全全盖在他的胳膊上时，他大叫一声，浑身都在抽搐，面色更是苍白。
“给你这个。”
“这个是做什么？”
“咬着。”
“......”
他乖乖地咬着一根棍子，等着上药。
忽然她看到他的大臂上有一处青灰色纹身。
一只老虎下山，来势汹汹。尖牙利爪，跃然磐石之上，滔天怒吼，海浪滚滚。
“嗯？”
他扭头看她，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的纹身，笑着解释：“我家里的人都有这样的印迹。你是不是喜欢...”
“不不不...”她扯开一边嘴边，冷笑一声连忙拒绝，“是好看，我想我不必要了。”
“嘿嘿嘿...”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奶狗。”
“......”
“哈哈哈，人送外号小奶狗。”
“......”
“雀食很像。认真的。”
“你叫什么？”
“你倒是反问我来了。我叫顾盼，顾盼生辉...代表希望的意思。”
“哦。”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听的名字。”
“你呢？”
“我没有名字。”他低下头，沉默不语。
“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她似乎想要了解他更多。
“死了。”他的字音吐得很重，似乎夹杂了一点怨气。
“节哀。”她无能为力。
“话说，我也么会在这里遇到你...”
“下大雨你昏迷了几天你知道吗？要不然我的药，你就要尸露在外了。幸亏我及时啊...”
“我真的该谢谢你。”
“谢什么。说来也巧...”
篝火引着两个人的希望，慢慢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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