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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间，指挥部前的操场上已经停了好几辆车，利维坦看到了雷战和叶寸心都站在车前等他。

“上车吧。”雷战淡淡的说完这句，所有人都准备上车，利维坦也跟着阿卓坐上了车。

利维坦坐在后座中间，旁边是阿卓和老狐狸，前面是雷战和叶寸心，五个人坐在车上，谁也不说话，安静而又尴尬。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次可能要完了吧，利维坦一路上都偏着头看窗外的景色，余光中记下阿卓的侧影。

许久，车开到了郊外一处山下。

所有人都下了车，利维坦心中疑惑极了，难道监狱什么的在山上？

还在疑惑中，利维坦就看见了叶寸心从后备箱拿出了一束白花。

白花？只有看望故去的人时才会……

叶寸心将白花塞给利维坦，“去见见你妹妹吧。”

利维坦心下一沉，塞壬……

上山的路不知为何每一步走的都异常艰难沉重，利维坦抱着那束白花，心里却想着，若是红色的花就好了，塞壬她不喜欢白色，她只爱红色，还说白色看着就晦气。

终于走到塞壬的墓碑前，利维坦先是沉默，然后笑出了声，“没想到塞壬一个恐怖分子，死了竟然能有这么好的墓！”

利维坦身后的人都觉得他说出这种话太过冷血无情，可站在他身边的人都能瞧见，利维坦虽然笑着，眼眶却红了。

雷战向众人摆手，所有人都后退了几步，让利维坦一个人留在塞壬的墓前。

十几年前的冬天，利维坦和塞壬流落街头，快要冻死的时候，是k2的人给了他们吃的，并把他们带回了组织，那时的他们以为是有好心人给了他们家，可后来从被逼着眼睁睁看别人残忍的死去，被逼着拿起枪杀了那个捡他们回来的人，被逼着和组织的人自相残杀起，他们就跟幸福快乐再也无关了。

什么善良什么正义，他们早就忘了，只记得要更强更狠，才能不被人欺负，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利维坦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塞壬开始出现了分歧，他想要摆脱无尽的杀戮想要过一过平静的生活所以选择了替组织赚钱，可塞壬却越来越疯，杀的人越来越多，手段也越来越残忍，似乎只有这样她才是开心的。

可塞壬内心深处，也是想有人将她从无尽深渊中拉出来的吧，不然也不会一心围着傅清庭转……

现在是不是也算解脱了……

希望下辈子做个普通人吧……

“塞壬……”

“你有恨过我们吗？害你妹妹落得这样的结局。”阿卓走到利维坦身边，在她看到利维坦红了眼眶的那一刻，她心里就明白了，利维坦不是冷血无情不是没有人性。

利维坦摇头，“塞壬是怎么死的？”

“她…是自杀的。”

果然，比起活着被人折磨侮辱，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死。

“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

“能和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吗？”

利维坦对阿卓没有什么防备，没有多想，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寥寥数语，说清了他和塞壬在组织的事。

阿卓听完故事，心里对k2这个组织更加痛恨，从情人岛事件开始，k2就频繁的出现在他们眼前，干着各种各样的坏事。

利维坦发现阿卓露出一副嫉恶如仇的表情，也慢慢的皱起眉头，“你……”

“难道看着一个一个的人死在眼前就真的开心吗？我们第一次与k2正面冲突是火凤凰刚成立时发生的，那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战役，明明已经答应送那个几岁女孩的母亲出去就医了，在我们都以为她已经安全的时候，炸弹就那么爆炸了……世上又多了一个像你我这样的孤儿……这就是k2做事的风格，毫无人性，惨无人道！”

“奢香……”

“塞壬死去，真的是很好的结局，能摆脱k2，真好。利维坦，希望你能不是用死来摆脱k2。”阿卓说完就转身离开，再次留下利维坦一人。

看到阿卓心情不是很好，叶寸心主动揽过她。

“风信子，我们会打败k2的吧。”

“嗯，我们会赢的。”

“好久不见，利维坦。”

熟悉的声音响起，利维坦转身，看到熟悉的身影，傅清庭。

利维坦没有说话，警惕的看向四周，那些看守他的人虽然都隐藏着自己，但利维坦是能感觉到他们还在的，那为什么傅清庭会过来，按理说，他和傅清庭的关系是不为这些人所知的啊？

“你，”利维坦脑海中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你和他们……”

“我早该想到的，你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到特种部队的基地找到我，这一切都只是你们做的一个局罢了，我真的太傻了。”

“对不起。”

利维坦觉得好笑，在这个时候道歉？

“对不起什么？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塞壬的死，也有我的原因。”

“哈哈哈哈哈……”利维坦大笑着，傅清庭皱着眉看不出他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突然一瞬间，利维坦想通了一切，“如果不是k2非要拉你入伙，如果不是k2收留了我和塞壬，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倒不如十几年前就让我和塞壬冻死在街头，也好过现在这样！”

回去的路上，几个人还是沉默不语，但比来之前更加的沉重。

利维坦浑浑噩噩的回到房间，阿卓想跟上去，却被叶寸心一把拉住。

“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吧。”

几人坐在指挥室里，商量着事情的后续。

“我们这样做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快了？”阿卓刚和叶寸心说完自己的顾虑，叶寸心就和雷战想出来了这个办法，阿卓知道的时候心里只有佩服二字，这也太神速了。

“快不快都已经做了。再说了，我们不尽快策反他，后面就来不及了。”雷战也是深思熟虑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毕竟能不能一举歼灭k2就要看利维坦肯不肯帮他们了。

“我看他的反应，有些不对劲，会不会出什么事？”傅清庭也说出自己的看法。

“奢香，”叶寸心双手按住阿卓的肩膀，“开导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如果你说话开导他不管用，那我们就要实行二号计划了。”

叶寸心说完，除了雷战，其他人都一脸懵，什么二号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