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念安走到刚刚打扫完楼梯的华欣身边,华欣把扫把放在一边,接过念安递来的茶水。
“华欣,陪我走走。”华欣点点头,念安同华欣站在华山寺山顶上,看着初升的太阳,念安喃喃的开口
“人这一生很短,遗憾却挺多的,都是主动与被动留下的,你的眼里并不纯粹,你心底的渴望被你狠狠的捏碎,踩烂,再飘忽在你的脑子里。
这不是你该长久待的地方,去你该去的地方,去追寻你想要的一切,”念安握住华欣的手,笑得很慈爱,华欣的心微微疼了一下。
远在美国秦暖,一听到开关门声,就赶紧跑去抓住宫翎的手臂。
“宫翎,”
“我查到你父亲去了北丰。”
“北丰?”秦暖轻皱了眉头,宫翎点点头,秦暖走到一边打电话给了外公。
“外公。”
“暖暖怎么了?”
“我爸爸去祭奠母亲了么?”
“你父亲已经在祠堂呆了一天了。”
“好,我知道了。”秦暖坐在床上,眼神顿时很空洞,每每想起母亲,她都会想起母亲的血染红的那片湖。
宫翎走过去抱住秦暖,秦暖靠在宫翎怀里
“我就那么生生看着母亲死在我眼前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秦夕为何那么想让我死,那是因为她的父亲,母亲,哥哥都死了。她认为我不该那么幸运,三哥不该那么不念及血缘,赶尽杀绝。”
秦暖紧紧的抱住宫翎,宫翎只是轻拍着秦暖,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秦暖。
“过去的且让它过去,不要再提及,放过自己,莫再让自己难过。”
秦暖只是点点头,
“明日我同你去北丰,你先去洗个澡,早些休息。”宫翎推了推秦暖,然后起身去给秦暖找了衣服,秦暖便去浴室洗澡。
洗漱完毕的秦暖躺在床上抱着宫翎,宫翎关上床头灯。
第二日清晨,华欣跪在佛堂里,片刻之后,双手把佛珠放在前方的木鱼上,念安从怀里拿出一串佛珠戴在华欣脖子上。
“从今日起,你将自愿入寺,待你断舍离,欲念空时方可常驻于寺。”念安拿出一把剪刀把华欣及腰的长发剪到了齐肩,然后把她的头发挽起来,戴了一顶帽子。
华欣转身捡起地板上,她的一小撮头发,捆绑好,放在了一个木匣子里。
“日后叫你欣离,”念安说完离开了佛堂,华欣点点头,叨念着欣离,华欣已离。
秦启每日在公司加班到深夜,连秦家都很少回,俨然把公司当做家一样。
秦启自从两年前被华欣表白后,华欣被拒出国后,他就没一夜睡好过,就如同秦越说得,你这是自找苦吃,华欣就如同妖妖一样,我能不与世俗,你为何不可?说白了你心里没她。
秦启在听完秦越的话后,很想反驳,却无力反驳,他秦启心里何时都有她华欣一个位置,可为何不接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也可能是因为华欣从小就是华家的大小姐,可与他秦启有何亲戚关系呢?秦启因为这些都不知喝了多少杯深夜的酒,加了多少次深夜的班。
秦启电话突然想起,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接听开来。
“下周我要回秦院,我家的西院子可还好?”秦家三个儿子,每个儿子一个院子,主院是秦老爷子生前住的。
“干净得连一粒灰尘也没有。”
“行,”
“到时候派人去接你。”
“不用如此,低调些。”
“少来,暖暖去寻小叔了,你可不得回来安排小叔的寿宴。”
“嗯,寿宴自然安排,还有另外一件顶大的事。”秦越说着嘴角都不自觉上扬。
“何时?”
“好事。”
“哦?”
“挂咯。”秦越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愉悦,秦启也轻笑了一番。
而后用座机打了秘书的电话,秘书小时忙进来,给他看了近一周的行程,
“这个月要是没什么重要的应酬,会议,交给叶梓一下,让代理总裁于总跟他对接,”
“是的,二爷。”
“叶梓今日可有来?”
“叶总跟于总在办公室,”
“行,我就先走了,”秦启说完拿上外套离开了公司,回到秦家后,他让管家把西院再仔细规整一下,管家开心的去通知下人。
“这么多年了,是该热闹热闹了。”秦启去了书房,打开办公桌面上的相册,看着华欣的相片,叹了口气。
秦越在北部安排好一切事宜后,准备一路往南回阳城。
“哎,秦越,你站住。”北侯拦住秦越,北侯私下里都直呼秦越的名字。
“干嘛?”秦越有些不耐烦
“真不打算让我提前知道是什么事?”
“不打算。”
“无趣。”北侯再次八卦无果,一甩袖子往基地里面去,秦越走出基地,上了军车。
北侯等秦越彻底离开北部基地后,打电话给了南侯,南侯受够了北侯的八卦跟喋喋不休,
“你说你烦不烦,你管人家秦越去干嘛?人家还不能去谈个恋爱,结个婚?”南侯是有家室了的,经过南侯的说辞,北侯噢了一声,恍然大悟了一样。
“对噢,保不住是结婚?”
“你个单身狗,趁着太平,赶紧去解决一下你的终身大事。”
“再见。”北侯挂掉电话,每次一说到终身大事,北侯铁定挂电话。
南侯此时在家享受着妻儿陪伴左右的好时光,别提多幸福。
秦越一想到快要迎娶妖妖,就觉得很幸福,虽然还有半年,可一想到她还在,就足够了。
墨妖每日除了看书,作画,就是陪老太太上街,墨家主拒绝了所有上门的提亲,对外宣称恋爱自由,不包办婚姻。
也有很多青年才俊主动搭讪墨妖,都被她礼貌的拒绝了,她说她心有所属。
秦暖同宫翎到北丰华家时,秦暖在祠堂见到了一个熟悉的笔直的背影,那有些花白的头发,她知道那是她的父亲。
“爸爸……”秦暖眼里含着泪对着那个背影叫了一声,那人转过身来,走向秦暖,他看着秦暖那酷似她母亲的脸,
“华儿……”秦暖跑过去抱住父亲,眼泪渗透了她父亲的衣服,
“爸爸很想你,”
“我也很想爸爸。”
“乖,不哭……”秦暖得父亲秦毅把秦暖从自己身上别开,擦掉她的眼泪,然后看到了宫翎,宫翎朝秦毅点点头
“他就是宫翎?”秦毅在北丰这两三天,华老跟他说了很多秦暖得事,自然包括了宫翎
“嗯。”秦暖点点头,宫翎顺便走过来
“好,好孩子,”秦毅把秦暖得手放在宫翎手上。“把华儿交给你,我放心,他日华儿定是要从秦家出门的,我得回去看看,她母亲放在衣柜里,留给华儿的嫁妆,可还在。”
“爸爸?您愿意回秦家了?”
“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话,秦家是爸爸的家,怎么不回去?”
“您不怪三哥了?”
“哼,那孽子莫提,我回去与他无关。”秦毅一说起秦越就很生气,他的两个哥哥,老婆都因秦越而去了,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哥哥,他痛苦了很久,如今都还是对秦越再好不起来,可家还是得回,总要落叶归根。
“爸爸……”秦暖摇着父亲的手,她知道父亲很痛恨秦越,她也听外公说,当年她爷爷也是因为这秦家的变故卧床不起,就算他再疼爱,理解秦越,白发人送了黑发人,总是有怨恨的。
“行了,爸爸不让华儿为难,爸爸保证不跟秦越计较。”秦毅知道秦暖像极了她母亲,就算天大的事都心存慈爱,宽容,秦毅倒也是说到做到,后来回了秦家,倒是连话都不同他说了,
“爸爸真好。”秦暖满意的点点头,秦毅看着这小丫头,摇了摇头,这般模样,莫要受欺负哦。
“对了,我可警告你,莫要让我这宝贝女儿受人欺负了,不然有你好看的。”秦毅哼了一声。
“伯父放心,”
“那你可得让我放心。”秦毅牵着秦暖得手绕过宫翎,往餐厅的方向走,秦暖扭头看着被抛弃的宫翎,秦毅没好气的把秦暖拽了拽,宫翎只是给了秦暖一个安定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