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秦的那个傻逼跟你有什么仇啊？”陆恪一边去关灯一边问。
寝室随着“啪”的一声，陷入黑暗。池向闭上眼睛，翻了个身道:“应该是暑假在网吧那次有点矛盾吧。”
暑假的一天，池向家里停电了，他只好拿着作业去网吧查学习资料。碰巧遇到秦铭宇和另外几个吞云吐雾的小混混打游戏，正扯着嗓子和宋天一伙人吵得不可开交。
一开始池向真的没想管他们，但是他们越吵越激烈，秦铭宇气的直接摔了鼠标，随口吐掉的烟头刚好吐到了池向的笔记本上，整洁的纸面被烫了一个洞。
这简直忍无可忍。池向站起来，善意地提醒他：“你能不能老实点？”
结果就是，宋天发现了池向，叉着腰在秦铭宇面前一顿乱吹，最后用一句‘我池哥能一打五，你今天绝璧被他打趴下’成功挑起战争。不过现实的确和宋天吹的一样，秦铭宇被池向按在地上摩擦。只是姓秦的当老大当久了，碍于面子，非要下次再战。
池向记了个大概，就说了个大概。
陆恪不禁感慨：秦傻逼勇气可嘉。
安静了几分钟，他又冒出来一个疑问：“今天看您身手不凡啊，练过？”
池向短促地‘嗯’了一声，拖带着点尾音。
月光零零碎碎洒进窗户。黑暗里，陆恪侧过脑袋，勉强能看清另一边平稳起伏的脊背。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一阵平稳的呼吸。
“晚安。”陆恪轻声道。
只有簌簌风声给予他回应。
很快到了星期五。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语文课代表于慧从老师办公室回来的时候，手里除了语文作业还单独捏着一张纸。
她把作业发下去，然后捏着那张纸径直走到池向旁边，声音小地像蚊子哼哼：“班…班长……”
同学们因为临近放学而异常兴奋，于慧的声音很快埋没在各种人欢马叫之下。
她犹豫了一会儿，又走近了点：“班长？”
池向这才抬起头：“有事吗？”
“没…啊不，有事。”于慧把纸直直地递给池向，眼睛却盯着地面：“这是统计表，老刘让你把周末住校的人统计一下。”她说完她习惯性地去看对方的眼睛，发现池向也在看着她，眼神里透着审视的意味。
“你怕我？”
被看穿小心思的于慧企图狡辩：“没没没没有！”也不管对方信了没有，转头就慌慌张张地跑回自己座位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池向总觉得在那节体育课之后管理班级变得容易了许多。比如早读的时候不需要他再用教杆敲讲桌，只要他一只脚踏进教室，声音就自动按下加号键。再比如，此时他往讲台前一站，声音又自动按下静音键，下位的也都回到自己座位上乖乖坐好。
除了他此时又不知人在何方的同桌。
“这张纸挨着向后传，周末住校的把自己名字后面打个对勾。”池向在一片静默声中走到第一排的同学面前。
坐在第一排的同学战术性后倚，悄悄用手盖住漫画。
池向没在意他的小动作，把统计表放在他的漫画书上叩了叩，示意他往后传。
班里继续保持着安静。
如果池向不是班长，他还真挺想说一句“你们继续聊”的。
他坐下没一会儿，同学们就再次兴奋地讨论起美好明天，池向这才掏出手机寻找失踪人口。
海阔天空：｛赶紧滚回来填表。｝
消息刚发出去，陆恪的桌洞里就“嗡嗡”振动了两下。
这人没拿手机。
眼看着统计表传过来，“啪”的一声后门被打开——失踪人口掐着点儿自己回来了。
“这是干什么呢？”陆恪语调上扬，听起来心情不错。
池向在自己名字后面打了个勾，连带着笔把统计表甩到陆恪桌子上:“自己看去。”
“好嘞。”陆恪看了两眼，在自己的名字后面画了个大大的勾：“周末当然要在学校好好学习啊！”
然后当天晚上，池向就被某个要好好学习的人拉着去校外吃饭。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正是校门口这条街人最多的时候，各色的小吃摊挤满了两旁的人行道。学生的打闹和小贩的叫卖声混在一起，揉进裹挟着烧烤香气的晚风。
徐记小笼包这时候生意正旺，店里已经坐满了人，老板只好又在店门外摆上几张折叠桌。
陆恪去拿了两个小板凳，随便找了张干净的桌子，招呼道：“老板，还是两份小笼包！”
“哎！”老板答应着。
池向接过小板凳坐下，又听陆恪问:“你喝酒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
“我酒精过敏。”
陆恪买了两瓶营养快线，叹气道：“这么寒冷的夜晚不能喝点啤酒暖暖胃，太可惜了。”
池向：“……”
寒冷他奶奶的二大爷。
池向不想怼他，问道:“下午干什么去了？”
“啊？”陆恪一时没反应过来，想起来手机上那条未读信息才明白：“哦，没干什么，去老刘那记完作业，就顺便听了个墙角。”
他想了想，又补一句:“听说下周学校高层来视察，我跟姓秦的傻逼不用上广播里念检讨了。”
刚出炉的小笼包连着蒸笼被端到折叠桌的中央。
池向：“这还真是个又好又坏的消息。”
“是啊，如果姓秦的还得上去念就好了。”，陆恪说着打开蒸笼盖子。
层层叠叠的白雾顶着盖子在两人之间不断向上翻涌，一时间空气都变得朦胧滚烫。
陆恪把盖子放在一边，递给池向一双筷子：“吃吧，小心烫着。”
“怎么会。”池向眼里带着笑意，“这么寒冷的夜晚，一定马上就凉了。”
“靠！”，陆恪没忍住乐了，用筷子对着池向的筷子使劲儿一敲：“快吃！”
一辆摩托车“轰”的一声呼啸而过，又在不远处的红灯前停下。张扬又拉风，惹得不少人频频回头。咆哮的声浪震得热气都在空中打了个旋儿。
“是不是很酷？”
池向咽下包子：“摩托车吗？很酷。”
看着绿灯亮起，摩托车又咆哮着消失在路口，陆恪轻轻牵起唇角：“时间还早，吃完饭带你玩个野的。”
一只秃鹫这章便秘了两天可算憋出来了，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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