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呢?!”
一旁同学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我感觉胳膊一阵火辣辣的疼。
我低头看了看我胳膊上的血痕,穿上了我的校服外套。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我去叫老师?”
我摇摇头:
“算了,校长还在这里。”
“你是怎么回事啊?不疼吗?”
我又摇了摇头。
“我只是……算了,我没事的。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我只是怕光而已。”
她抬头注视着舞台强烈的灯光,没有再说什么了。
我闭上眼睛,努力尝试着与小晚联系。
我的内心不停地呼唤着:“小晚,小晚……”
终于,小晚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耳中。
“念晚……我……”
还没说完,小晚的声音不见了。我的内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表面上却仍然淡定,只是红了眼眶。
与心爱的人分离,真的好心痛。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的含义。
我开始痛恨,我恨这所学校。
因为这所学校,我又一次,体会到了那场战争所带来的绝望。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再也体会不到,体会不到那种恨不得发疯,恨不得去死的想念。但我没想到,这种想念,会这么快回来……
晚上十点,会议结束了。20分钟的时间,我们要奔回宿舍。学校很大,慢慢悠悠的走,根本就没办法洗漱。
我狂奔回宿舍,回到我的床上,盖着被子,不敢出声的抽泣着。
洗漱完的同学们关切的围上来,问:
“你怎么了?念晚,你不舒服吗?”
我掀开被子,拼命的摇头。
“把褂子脱了吧,大夏天的不热吗?”
我们宿舍后来和我关系最好的同学——思齐,脱下了我的校服外套。
整个宿舍被我胳膊上的伤痕惊呆了。
因为伤痕一看就是刚刚弄上的,她们赶紧冲出宿舍报告了宿管老师。
宿管老师让她们赶紧先带我去医务室消消毒,我被思齐拽着出了宿舍楼,往医务室走去。
其他的同学全都躺下休息了。
路上,我擦干我的眼泪,听她说话。
“念晚……你是不是,有抑郁症?”
我惊讶的看了她一下,然后低下了头。
“其实,抑郁症没什么可怕的。我之前也有抑郁症。”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想开点,最后一定会走出去的。有什么事情别闷在心里,跟我们说说。”
我的双唇缓缓张开,颤抖的说出了四个字:
“我好想她。”
“想谁?你妈妈吗?”
“不,我的小晚。”
我和她讲了关于我被网暴的故事,她沉默了。
我不愿和别人过多分享我不堪的过往,我想让他们随着我的长大烟消云散,但我好像做不到……
我们到了医务室,医务室的老师被我的胳膊吓了一跳。
“你们不要来医务室啊,医务室没用,顶多只能消消毒。你们应该去心理咨询室。”
思齐看着我,我摇摇头。
“回去吧,太晚了,不要麻烦别人。”
我回头对老师说:
“谢谢老师,对不起,打扰了。”
回宿舍的路上,我红着眼圈说:
“我真没用,刚来的第一天就弄出这么多事,我真是个麻烦。要是我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上,那你们一定都会轻松很多。”
“别这么说,每个人生下来都是一个麻烦。你看现在你麻烦我们,我们以后也要麻烦你呢!”
思齐微笑着看着我,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和她一起回了宿舍。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彻底击垮了我的心理防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