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又蹦出个小学同学了?
鬼知道是不是在套近乎。
实不相瞒,小学毕业后没多久,他差不多把同学的名字忘了个干净,再往下几个月,基本上连长啥样都不清楚了。
更何况都过了这么多年,长都长开了还怎么会认识?
不过邻居显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难过需要安慰。
他说:“赵尧,你的老同学,可千万别再忘了。”
“知道了。”本来也没记。
醒了几分钟,两人睡意全无,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钱邵问:“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
“嗯?”赵尧疑惑地看向他,显然,他没听出是什么意思。
钱邵:“……就是他们说你在外面瞎搞的事。”
赵尧朝他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反问:“你相信那些吗?”
“不太信。”
“太?”他一下就抓住了重点,有些委屈,“那就是信过了。”
钱邵:“……”
他无法反驳,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良久,赵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往钱邵那靠了靠。
他说:“外面传的哪能信?我母胎单身二十余载了,清白的很。”
清白?
“那他是哪来的?”钱邵指了指沙发上的……那床被子?
钱邵:“……娃呢?”
“这儿呢。”赵梦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又上了床,他用肉嘟嘟的小手拉了拉钱邵的衣袖。
赵尧笑着把他抱入怀里,捏捏他的脸:“怎么醒了?”
赵梦挠了挠后颈,又一手拉住了试图开溜的某人的食指:“睡不着,能一起睡吗?”
他把“一起”两字念的特别重。
钱邵挣扎了两下,欲哭无泪地发现这娃子力气好大,挣不开。
如果可以,他想直接把食指折在这。
赵尧睨一眼赵梦的动作,心中了然,松开捏着脸蛋的手,再伸手直接握住钱邵的手腕,把他往床上拉。
赵尧:“小祖宗的要求做大人的怎能不满足?别介意,挤挤吧。”
小祖宗眨巴着大眼睛,附和道:“爸爸你放心,我睡觉不打呼噜不磨牙也不梦游翻跟头,更不像某人一样长得碍眼还流氓。”
“某人”指谁,不言而喻。
赵尧心道你在这儿才是最碍眼的。
不过只要能留住人,这些他都忍了。
钱邵有些动摇:“我……”
“要不我睡中间,把你们俩隔开。”赵梦见还有回旋的余地,开始为他出谋划策。
话都谈到这个地步,再不答应该显得他矫情了。钱邵咬咬牙:“……行吧。”
“哦!太好咯!”要不是自家老爹拦着,赵梦都要跳起来欢呼雀跃了。他凭借异于常人的气力把钱邵往床上一按一扑,差点没把他老爹的千年老腰给扑断。
待一大一小躺好后,赵尧用他伟岸的身躯挡住了床沿,还占了大半张床,一条手臂直接压在赵梦身上。
赵梦不堪重负,好不容易挣开来自“母爱”的压制,眼见那条手臂又试图压下来,连忙翻到钱邵身上。
赵梦不满地控诉:“妈你幼不幼稚?”
赵尧一动不动,看样子是睡了。
赵梦没辙,向钱邵抛去求助的目光,好不委屈:“爸,这该怎么办……”
钱邵:“呃……”他觉着应该一脚把他踹醒。
而后来是如何发展成他躺在二人中间 ,就不得而知了。
面对赵家父……不,母子的两岸夹击,钱邵左手制住小的蠢蠢欲动试图翻到他身上的身体,右手频频拉开大的极不安分的手。
他也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肚里泪下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始终是夏天,闷热这种情况到后夜尤为明显。
左右两旁是两具温度高到灼人的肉体,关键是这两具肉体一点都不令人省心。
钱邵直接被闷出了一身汗,浑身都黏糊糊的。
跟尸体躺都比跟他们躺强。
最后兴许是被闷昏了,钱邵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才醒过来。
而且是以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姿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