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梦躺床上滚了一圈,见没人进来,又翻身下床催促:“快点快点,再不睡就没机会了!”
什么叫没机会了?
小朋友你这么不对劲你妈妈知道吗?
哦,差点忘了,这可能就是他妈教的。
钱邵忍不住多看了邻居几眼。
楼梯口太狭窄,二人靠的近,邻居又比他高了将近半个头。
瞎子才注意不到那么明显的抬颔。
邻居被他时不时扫过来的目光搞的怪不自在,忍不住开口:
“我脸上有东西?谢谢,我知道我有点帅。”
这是什么迷之自问自答?
钱邵忍住翻白眼的欲望回怼:“不,我只是在想,就你这样的能带好孩子吗?”
“嗯――”邻居抱臂,吊儿郎当地往墙边一靠,若有所思:“也是,所以说我还缺个……”
话说到一半,他无意间看见了钱邵愈来愈臭的脸。
他默默把“你这样的媳妇儿”七个字咽回肚子里。
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说:“好了不要闹了,小梦这些天很不稳定,要是不顺着他的话他又得犯病了,所以就麻烦你委屈一下啦~”
钱邵被他最后一个字上扬的音调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偏头看到了鹿梦眨巴着眼睛,泪眼汪汪地盯着他。
仿佛钱邵只要说个“不”,他能立马放声大哭。
“算了。”他终究还是妥协了,无奈地叹口气,抬脚进去了。
邻居紧随其后。
钱邵满不经心地打量着屋里的布局。
变态家里还挺干净的,也没有像外面传的那样“破酒瓶子摔了一地,隐隐约约还能闻到垃圾的腐臭味,以及夜夜笙歌所残留的……嗯。”
反而,屋里头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不管怎么说,他对邻居的印象是好了一点。
遗憾的是,这点好感在没过多久后就烟消云散了。
“你们家床这么小的吗?”钱邵满脸黑线地指了指家里唯一的一张单人床。
邻居往床角一坐,张开双臂往床上舒服一躺,又坐起身来说:“不会啊,这不挺大的吗?”
一旁玩脚的赵梦放下脚,爬过来嫌弃地拍了一下床上的人:“妈妈你是傻吗,我们有三个人诶!”
这届家长真是太难带了。
钱邵灵光一闪,简直要给赵梦鼓掌叫好了。正想顺着他的话茬把自己安排走,结果这个小家伙小手一挥,大义凛然地拍拍胸脯:
“没关系,你们睡吧!我已经是个三岁的男子汉了,可以自己睡沙发!”
说完就真扯过一床被子,抱着枕头和被子飞快跑进客厅,连人带物往沙发上一扔,还不忘给他的“父母”飞个吻,然后盖上被子,没过几秒,就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声和细微的鼾声。
这踏马是睡神转世???
邻居好似看出了钱邵心里的疑虑,友好地拍拍他的肩:“都这么晚了,睡得快也正常。”
“孩子都睡了,我们也可以开始睡了。”
这句话从一个变态嘴里说出就特别不对劲。
管他呢,反正都是男人,睡一觉也没啥好介意的。钱邵咬牙翻身上床,往里面挪了挪,面对着白墙闭上眼。
他听见身后的的人短暂轻笑一声,接着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柔软的床微微塌下去一块,邻居上来了。
卧室灯还开着,强烈的光照晃得他毫无睡意。
他犹豫了一下,说:“喂……”
身后传来邻居震耳欲聋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