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又好像能猜到大概是什么事。她对着后视镜整理整理头发，拿出一管唇膏补补妆，余光中两辆工程车重新启动，缓缓开走了。
她就停在长桥上，给小娃娃喂了点水，还逗他玩了一会儿。
小孩一笑唇边两个梨涡，白白嫩嫩真是好看。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抛弃了，砸在了胡蓉这个“劫匪”的手里。
“你啊你，你让我怎么办好呢？”
胡蓉给这孩子的母亲去了电话，不出意外对面没等她说完就开哭，她不得不耐着性子劝，劝了两句对面突然收住声。
“妹子，我拜托你帮我照看一段时间，我会把生活费打给你的，你把卡号发来。”
胡蓉觉出了一丝不妙。
“你别告诉我你不想要了！”她语气一重：“夫人，我不是搞慈善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孩子扔到山里喂狼？”
对面的哭声陡然拔高，正巧另一通电话插进来，胡蓉果断切换了通话。
是沈总的来电。
“长头发的那一位是什么人？”
“我刚才告诉您了啊，我们这里一位员工的家属。”
“撒谎！”
这声相当大，胡蓉躲了躲，重新再听时，对面道：“我算是知道你怎么能中标了，胡蓉，你这丫头真是好机灵啊。”
胡蓉倒是稳住了，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沈总已经什么都知道了，那也就没必要再遮掩。
她笑了笑：“过奖了。”
对面话锋一转：“可现在人是在我手里。”
“并没有什么用。”胡蓉毫无惧色，人是在你手里，你扣下也无所谓。他只是我的一块敲门砖而已，门开了，这块砖也就没用了嘛。
“您果然要把他留下，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就只能跟您道一声费心了。”
“胡蓉！”
“沈总不要动肝火嘛。”胡蓉想了想，依旧是好言好语，同对面谈起了条件。
“我方才与夫人通了话，夫人哭的厉害，现在也有些不敢再接触这孩子了。您怎么个意思，是要我把他送回夫人那里还是怎样？”
“我要你弄死他！”
“不瞒您说，我曾经有过一个外甥，是我亲手给他养到了三岁大。没成想我弟弟婚姻破裂，孩子归了对方。真是绝情啊，我们想见一见都不许。将心比心，这种事情我肯定是做不来的。不过……”
她抿了抿嘴：“让他消失倒不是一件难事。孩子还小，他不会记得你，再过两年也没有人会认得他。您对外就可以说孩子夭折了，这样好吗？”
对面没说话。
“您放了我的人吧，留在您手里实在是没什么用处的。如果您觉得心里不痛快……正好您在海外，我加快进度，争取在今年落雪之前把事情办完，如何？”
“之后呢？”
胡蓉默了一默。
“我会乖乖滚蛋。”
对面静了好久。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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