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很深了,朱棣拥着楚楚坐在床上,楚楚颇为惬意地依偎在朱棣的怀里,享受着他一下下的爱抚,
而楚楚的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她会和朱棣走下去,但前提是要看朱棣日后的表现。她可以为了他去适应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可以搁置她向往的自由自在,在生死关头,甚至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只要朱棣对她忠诚,她就会全心会报,但是,绝对不会接受和几个女人共同拥有她。这样的想法不管是基于此刻失去记忆时小女人的占有欲还是她日后恢复了记忆后冷静理智的独立女性价值观,在这一层上,都别无妥协。无论张楚楚还是柳如眉,都会是一样的态度。
而朱棣此刻却没有这么多的想法,只希望楚楚能够早点休息,休息地好,伤口才能长的好。但是他又如何不知,楚楚现在一定是被背上的伤痛折磨地睡不着觉,即便如此,却没听见她喊一句痛,朱棣心里暗自又揣测,她是否真的是什么室外高人养大的,从小就受到严格又艰苦的训练,才会练就了她这般坚韧的意志?可是楚楚这样的坚强,只会让她心疼。除了一下下爱抚着她,说一些尽量让他心情愉悦的话题,什么也做不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朱棣听见楚楚的声音有了困倦:“朱棣,你洒的是什么香水?真好闻,”香水?朱棣反应了一下:“哦,你说的是熏香吧。这是晚香玉,最能静气凝神的,你喜欢吗?”“嗯。”楚楚是真的困了,嗯完一声,后面要说的话都吞没在铺天盖地的困意里。朱棣轻轻地将楚楚放下来,让她侧向自己一边睡着,又轻轻地拍抚了她一下,确定楚楚已经睡着了,他才躺下来。
烛火越来越暗,直到完全灭了,朱棣还是没有睡意。他和楚楚相识不过两日,可是这两日发生的事,用震撼人心已经不足矣形容他的感受。这个女人猝不及防地闯入他的生活,令他产生了一份令自己都惊奇的感情。他甚至说不上来为什么会为了这个女人赌上自己和王府的安危。是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她,却明明白白地知道,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
天亮时分,朱棣却有了一丝丝地困倦,可是没办法,他要起身了。离太子的大殓之日越来越近,父皇的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不能够出差错。
他自行整理完毕,又凑到熟睡地楚楚面前为她掖好被子。还伸手拭了拭她的额头。他是怕伤口感染让楚楚发烧了。幸好没有。看她的神情现在应该睡得很好,就轻轻地离开了。
而燕王府新的一天,也在第一道晨光降临后,细细碎碎地撒扫声里开始了。朱棣进宫前,特意叮嘱了新月,让她去把府里所有的晚香玉都取来,柳妃娘娘喜欢那个味道。新月自是放在心上,待到天大亮,她就去了库房。她刚一对福玉说出要拿走所有的晚香玉,不等福玉回应,就听见身后一个刺耳地声音在说道:“哟,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呢,王爷王爷要整天霸着,东西东西要吃干拿净。”回头一看,是季淑妃房里的巧巧,同在燕王府内,虽不在一房,但也知道季淑妃和她两个小太监的行事风格,都是万年不变的挑事精,唯恐天下不乱。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形容他们主仆三人恰如其分。虽然不愿意与他过多计较,可也不甘心让他嘴上讨了便宜去。
新月讽刺一笑:“巧公公您说笑了,柳妃娘娘是如何尊贵的人,岂是做奴婢的能相提并论的?再者说,您说霸着王爷更是无从说起了,柳妃娘娘为救王爷受了重伤,王爷自是放心不下,日夜守护着。怎么到了您这儿,是是非非都颠了个儿了。”
巧巧被新月轻慢地态度激地恼羞成怒:“呸,别以为你跟着那个从外头捡来的野货就能捡了高枝儿飞上天去。王爷不过当她是个尝鲜儿解闷儿的。过了这镇子,还不知道扔到哪个角落里生霉呢。眼皮子浅的玩意儿,要些认清正主吧,别谁是东风,谁是西风都闹不清楚,还巴巴儿地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