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承认,朱棣诚恳的态度很打动人。可是她却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后来才明白,他们之间真正的隔阂是跨越了六百年,那千差万别的价值观。在这时的朱棣看来,楚楚因为爱他,所以渴望他只属于她一个人,可是不会想到的是楚楚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么一点,她真正想要的是两个人发自内心相互的尊重和平等。
如今楚楚舍命了朱棣,朱棣在对她原有的感情上加上了感动和怜惜的成分,催化之下形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种东西震撼人心,却也让人不清醒,它甚至会骗过人的内心,让人作出一些看似心甘情愿,行不由衷的决定。我就是说,朱棣单纯只是因为楚楚会伤心难过而放下了他其他的女人,而不是发自内心地觉得三妻四妾原本就是一件错误的事,那么,她们之间即使达到了短暂的平衡,那么注定也不会有多长久的。
朱棣见楚楚一时不语,眼神也比方才柔和了许多,以为是她的态度软化了下来。就覆上了她的手。可楚楚依旧不愿领情,噌地一下将手抽开。
朱棣沉吟片刻,也没像刚才一样继续和她解释。他收起了所有的表情,随手抄起了一把剪刀。放在了楚楚的手里,并握住了楚楚的手,淡淡地说道:“如眉,既然你说过,你救我,无关爱,纯粹还我一个人情,那我现在告诉你,你什么也不欠我的,是我伤你骗你在先,如今这么看来,倒是我欠你一条命,欠你的,我现在就还给你。”说着,就拉着楚楚的手,要将那把剪刀向自己的胸膛刺去。
楚楚几乎是下意识地要挣扎开,脸上的惊恐完全盖住了刚才的淡漠。
两个人在拉拉扯扯之间,那把剪刀咣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楚楚在抢剪刀的时候支起了身子,无疑将伤口扯痛了。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朱棣趁势将她搂在怀里,一下下抚摸着她的背,说话声音恢复了温柔甚至带着几许哽咽:“如眉,对不起,对不起。”楚楚想要挣脱,可是她却发现自己像着了魔一样地迷恋着这个怀抱。
朱棣继续说道:“如眉,你的心我早该知道了,我的心我现在也看的更清楚,要是今天你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危险,我想都不敢想。。。。。”不知为何,朱棣说到这里突然没了声响,他将楚楚紧紧地搂在怀里,楚楚想抬起身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却发现挣脱不开。
雨点落在她脸上的感觉,让一切变地有迹可循。他竟然。。。哭了。。。。
这沉默不知持续了多久,才听见男人继续开口。
“你想要一心一意,我会做到的。我不会再有其他人,更不会让你再伤心难过。只要你能一直在我身边,你想怎样都可以。”
朱棣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像是在跟人商量,而是几近卑微地恳求。楚楚靠在朱棣的胸前,久久不语。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儿在吵架。感性地小人儿在说:“哈哈,今朝有酒今朝醉,享受这一刻的快乐和温暖,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理性地小人儿在说:“呵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今天的话说的有多漂亮,明天的打脸就会有多么地猝不及防。”楚楚轻轻地晃了晃头,很显然,在她这样脆弱的时刻,是感性的小人儿占了上风。她正视了自己的内心,至少她现在是很爱很爱朱棣的,不然也不会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想他受伤。
楚楚又一次泪下,这一次,她显然是被朱棣的柔情所触动,还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朱棣感觉到了楚楚态度的变化,将她搂地更加紧了。不知过了多久,楚楚才从朱棣的怀里抬起头来,在这化不淡地旖旎深情里,他们吻上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