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3日,这是一个没有任何预感的日子。
我走回我所居住的小区。我的屋子是一幢只有两层的小型别墅,屋顶坡度挺大,是黄昏的颜色。用的是制作花盆的材料。墙壁很白,但有些不太起眼的地方是霉色的。我猜墙壁大部分地方是重新刷过漆的,怪不得那么白。门是传统的红木木门,当然,是仿制的红木。
别墅的院子不大,只有长满杂草的小园。房东从来没有找人修理过,所以一般都是租用房子的人自行修整。但有些人会请别人来修整,不过发动机发出的声音会吵到邻居,所以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就被明令禁止了。现在是晚上十点多,我刚刚从学校回来。
从我家门口从来的话,往右拐直走二百米到十字路口后再往右直走六百多米,就能到我上的学校,台北大学。大学等级很高。
校园里的设施一应俱全,特别是还有许多入驻进来的餐馆和面馆等店,还有我最喜欢的咖啡馆。去那里喝咖啡的人说不上多,但人也不少。有些人貌似已经成为常客,不过我不是。我喜欢和速溶咖啡。
“还是先进屋吧。”我从外套里掏出钥匙,用右手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我左手拿着手提包。
房子里果然很暖和,可能是因为没有开窗,屋子里有点闷。打开窗再说,我想。
我把手提包放在鞋柜上,把运动鞋脱下后穿上拖鞋,然后慢慢走去开了客厅的落地窗。鞋柜里的鞋不多,只有两双篮球鞋和两双跑步鞋,除此之外还有两双拖鞋。一双粉色,一双蓝色。粉色的是她带来我家后就忘在这里了,不过听她说她以后还会再来,我也没有多管。
房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楼只有客厅和厨房,还带有一间小杂货间。二楼便是两个房间和一个小阁楼。不过阁楼已经被我改造,成为我的工作室了。我学校理财和半导体。但也是个作家,业余的。
我走的沙发上坐下,叫小爱同学帮我打开电视。我很累了,毕竟听了一天的课,还要准备毕业发言稿。在大学过了四年,好像真的很快啊。感觉昨天才刚刚踏入大学的门口。
“奕鸣。”是一个我最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的。
“来了。”我用力把身体从沙发上撑起来。穿着拖鞋一踏一踏地走向门那里,我将门把拉下来之后便往后退了一步等她进来。
她将自己的小脑袋轻轻探进来,大大的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被一个女生看的那么透,我有点害羞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呀?”她的身体完全进来后自己关上了门盯着我。
我无奈地微笑耸肩。我是个偏安静的男孩,没有像那些运动型男孩那么吸引女孩子。可能是我少年时学习书法和美术的关系吧,我有一种沉静的气质。不过我的女人缘可没有打篮球的那么好。我过我有眼前的她就够了。
她是蔡怡安,头发很长,发尾大概到了屁股那里。脸不大不小,穿着有点保守,印象中没见过她穿裙子。
我用眼神示意她进来喝点东西。但她摇头说不用了。
“不要傻站着,快点进来。”我皱起眉头,装作生气的样子和她说。
“那……我进来咯。”有点向我寻求意见。
“宝宝,记得换鞋。”我指了指粉色鞋子。
“好。”她频频点头。
我顺便进入厨房,来这里只是为了打开冰箱,拿出雪碧罢了。她喜欢喝雪碧。
我合上了冰箱门,转身慢慢走进客厅。她已经做好在了沙发上看电视了。
“哇,好喝。”她喝了之后脸朝向我,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
我这才发现,她穿着白色T恤。我有些生气,她居然在这么冷的天穿这种衣服。得数落她一下才行。
“你是不是傻了呀,这么冷,穿这么少衣服。”我皱着眉头,然后走到电视旁边把我的大衣拿了起来。
她挤出笑脸,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
我走到她身边,把大衣罩到她身上。我无意间看了一眼她的衣领口。
“你……你,”我双眼圆睁,左手捂住半张的嘴,“没穿啊?”
“嗯……嗯,”她笑了,“那又怎样呀?”
我咬了咬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下次再不穿,我绕不了你。”我只能挤出这句话。
我怕她难过,怕她哭。所以从始至终都不凶她。我害怕我最爱的人被我的脾气弄走。我很爱她,我对她的爱从来没有变过,只有越来越爱她,才能让我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