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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甜的绿豆冰棒化在嘴里，冰冰凉凉的倒是带来了不少清爽感。

　　只是对面那个人目不转睛的视线实在难以忽略，那种粘稠感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一样，让我本能的感到不适。

　　他过于反常的表现让我更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于是我只礼貌性应付了他的问题。

　　却见这人咧开了嘴，露出满嘴黄牙用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调说道：

　　“哦——小池真聪明。”

　　这模样让我不禁脊背发麻，僵着肩膀将吃净的冰棒棍丢进垃圾桶。一回头一双粗糙的大手朝我脸侧探来，我下意识往后一避。

　　他也不觉尴尬，笑容满面地指指我的嘴角，说那儿有脏东西。

　　我只干巴巴回应了他一句，埋头盯着我的作业，却什么也没看进去。

　　我听见他起身去拉上纱窗，老旧的纱窗滑过滚轴拖出细细的尖声，我浑身一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回头见我抬头看他，抬手指了指空无一物的虚空，带着他那面具一样的笑容解释道：有蚊子。

　　“哪来的蚊子，他分明就是在驴我。”

　　等他回来时，没有选择他原来的位置，反倒坐在了我边上。一股浓郁的葱花、大酱味扑鼻而来，我有些不合时宜的想，

　　——他今天中午吃的是热干面、味儿真浓。

　　他热切地贴过来问我有没有题不会，张口便带着满嘴口气，熏得我头昏脑涨，我委婉开口：老师，你坐在这不热嘛？

　　这人跟没听出来我的弦外之音一样，仍然厚着脸皮地坐在我边上带着那可怖的笑容看着我。

我实在受不了身心上的双重折磨，忍不住起身拿起书本就要走。

　　孰料腰间突然被一只手臂从后牢牢钳住，滚烫的体温隔着单薄的背心传来，我闻到了他身上汗味儿和食物夹杂而成的酸臭味。

　　我想呼救，却被一只沾着笔墨味的大手捂住了嘴。这人贴在我耳畔，呼吸粗重而潮湿，肥厚的嘴唇碰过我的耳廓，他说：小池，你腿很白啊。

　　我懵懵懂懂好像明白了他要对我做什么事，心里像是有一栋大厦轰然倒塌，

　　——这明明是我该敬仰的老师。

　　我开始玩儿命地挣扎，我的嘴被捂住了，我只能靠制造动静来求助。

　　他说的那些鬼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只顾着反抗，他大概也有些无措，我趁他愣神的一刹抬腿踢翻了桌上摆的君子兰。

　　筒子楼的隔音不好，我跟朱守成同时隐约的听见了一声小池。他愣了一下旋即用枕头压住我的嘴，整个人压在我身上。这是我生平头一次跟人这样亲密接触，他的汗津都黏在我手臂上，老男人的头油味儿顺着呼吸进入我的鼻腔。

　　“太恶心了。”

　　我大口的喘气，却还是眼前发晕，感觉身体里的力气在缓慢流失。

　　“娄哥，救救我。”

　　我听到了你的声音，你要来救我了吗？

我忍不住剧烈地挣扎起来，朱守成方寸大乱，不顾分寸地捂死我的鼻子，将仅剩的空气榨干。

　　脚步声渐远，朱守成像是松了口气般撤了枕头，带着粗茧的指腹在我脸颊上摩挲，我趁机吸入新鲜空气，混沌的脑子稍稍清明了些。

半阖着眼望着虚空，作驯服状，忍着恶寒放松他的警惕。

　　“我要等娄哥来，我知道他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