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话音刚落,我就听见前方的黑暗里传来几声巨响。
“来不及了,它来了。”白千冷冷的说着,转身飞起一脚踹到一侧的墓道壁上,借助石壁的力量弹簧一般飞到了这条墓道上方的黑暗里,不见了踪影。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几乎是同时,我就听见黑子指着我的头顶,大喝道:
“有东西!小心!”
我心说不妙,赶忙抬头一看,好家伙,一只巨大的皮皮虾尾状的东西在黑暗里朝我呼过来。
“我靠!”我大叫一声,顺势就向后倒去。
“哎呦我去!轲儿!小心!这他妈的是那蠕虫的尾巴!”红毛吼道。
“妈的,怎么这么大!”我气的大骂,摸着差点被劈成两半的鼻子就向后跑。
“哎呦我去,他娘的光看这尾巴就有丫之前那些个歪瓜裂枣的两个尾巴大了。鬼知道这东西咋长这么大的!就按这尺寸来看,他奶奶的哪个母蠕虫受得了!”红毛低头一躲过那蠕虫尾巴的扫荡,大骂道。
“靠,注意用语文明,别他妈的开车啊!”我抽出“要你命3000”大骂着用尽全力反身刺向紧追不舍的那个巨大的尾巴。
我本以为我的短剑会被其甲胄一般的鳞片崩飞,毕竟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让意外的事却的的确确的发生了——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噗嗤一声,我的短剑竟然吃力的刺穿了这条巨大的皮皮虾般的尾巴,黏腻腥臭的血液溅了我一脸。
我一下怔住,完全没有料到现在的局面。
黑子的枪声在身后炸起,我一下缓过神,想把短剑拔出来,但是已经晚了。
那条巨大的蠕虫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在黑暗里发出一声惨叫,甩动着尾巴,短剑脱手,一下不知道被甩飞到了哪里,那尾巴也缩回到了黑暗里。
“靠,快跑!”我瞅准时机,也没有时间为我的短剑哀悼,抓着一旁的红毛和黑子对视一眼后就向我们来时的地方狂奔。
刚跑出去没几步,就感觉后脑勺一阵钻心的疼,一股鲜血就飙到了我脖子上。
靠,我心说这下他妈的玩完了,肯定是刚才被那东西给刮到脑袋了,现在我的头顶上肯定是没了一大块头皮,血肉模糊。
狗日的,老子可不想这么年轻就成地中海!
我大骂着回头一看,一只巨大到我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蠕虫挥舞这头顶的两只极长的触角向我扑了过来。
“哎呦我去!他奶奶的这东西咋还变异了?之前咬我的那条可没有这肉触角啊?”红毛破口大骂,从包里拿出一个什么管状的东西,一脚把我踹了出去,使我避开了那两条触角的袭击。
“靠!你他妈这下斗还带杀虫剂啊?”我顺势扑到这蠕虫的后方,见红毛拿着一个管状的东西对着蠕虫狂喷,不禁骂道。
“哎呦我去,这他奶奶的是定型喷雾!”红毛见这东西对蠕虫毫无杀伤力,一把把定型喷雾扔掉,掏出步枪,也大骂。
我日,红毛带定型喷雾造型给谁看呐?难不成给母粽子看么?红毛他妈的还真是不挑食啊。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黑子低喝着一发子弹就夺膛而出,全部不要钱似的打到这蠕虫的面门上,蠕虫的脸都被打烂了。
“他妈的小心它喷毒!”我爬起来向黑子大叫着,可是已经晚了。
眼看着那蠕虫张开血盆大口,自喉咙喷出一滩毒水。
这一切几乎就是转瞬间的事,黑子大吼着躲闪不及,被漫天的毒液喷个正着,闷吼一声,栽倒在地。
“哎呦我去!小黑!他奶奶的,老子把你打成虫泥!”红毛一下卧倒,撕心裂肺的大叫着就向那蠕虫一通开枪。
我是真的傻眼了,脑袋瞬间就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也来不及去想暴露在这蠕虫攻击范围内的危险了,手脚不听使唤的向黑子跑了过去。
“我靠!轲儿!危险啊,你他娘的别动!”红毛见我靠近蠕虫,大吼道。
红毛在黑子左侧,我在蠕虫的后方。红毛叫住我,便一边开枪一边向我这狂奔。
那蠕虫都快被突突成筛子了,怒吼一声,就要向飞奔的红毛扑去。
“嗖嗖嗖嗖嗖——”几声金属利器割破空气的声音响起,那蠕虫瞬间就停住了要扑向红毛的动作,晃了几下,一头摔倒。
白千从上方的黑暗里跳下,脸色冰冷且不屑的看了一眼栽在一旁的巨大的蠕虫,然后说道:
“前面都是这种东西,都清掉了,这只,算小的。”
我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拼命跑到黑子那里,黑子摆手叫我不要靠近。
“轲……帮……帮我……找到王……王……”黑子拼命抵抗着被毒液腐蚀的剧痛,咬牙挤出这几个字。
“我知道,我知道。”我闭着眼,颤抖着说道。
黑子嘴角似乎漾起一抹沉重的微笑,慢慢阖上了眼皮……
红毛看了一眼被子弹打的面目全非且被几把鬼鱼刀刺穿要害而死的蠕虫,脸色凝重的拍了拍我。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几乎要摔倒。
“你出血了。”白千淡淡的向我说道。
我这才反映过来,一摸后脑勺,用手电一照,一手的鲜血。
白千没有看被腐蚀得不成人样的黑子,什么都没说,打着手电转身就向前方走去。
红毛罕见的也没有说话,递给我一根烟。我没有点上,用手夹住香烟,心里开始翻腾。
“唉……你也别太难过,毕竟下斗死人是常有的事儿。”红毛叹一口气,猛吸一口,喃喃道。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我。
“走吧。”红毛拍了拍我,示意我跟上白千的步伐。
红毛活的比我明白,这道理我也懂。毕竟人要向前看,不能总停留在过去。人总要经历离别,而我们面对离别所能做的,只有也必须是接受。
我机械的点了点头,后脑勺的伤口经这一撕扯,揪心的疼痛。
红毛给我简单包扎了一下,但手法跟黑子之前给我包扎的相比,真的差远了。
红毛吃力的把黑子半背起来,扔掉烟头说道:
“哎呦我去,你赶紧过来帮帮忙,咱把黑妈妈葬降病旁边去,让狗娘养的蠕虫们给他守陵。”
我点了点头,把夹手里的那根硬玉溪塞到黑子的口袋里,和红毛把黑子背起来。
“黑子,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