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白千三番五次的不搭理我,当下就气炸了,心说这人是不是欠抽啊?真的是连上去抽他嘴巴的心都有了。但我看了一眼还在地下呻吟的红毛,咽了口唾沫,心说我要是上去抽他,可能手还没抬起来呢,就被他一脚踢出悬崖了。
“啊……啊……额……呃……”
我支吾了几句,气氛一度变得十分的尴尬。我真的不知道该回什么话,也不知道该以一个什么方式才能从白千嘴里知道那些谜团的答案。
“在玉人棺下面的洞里,应该有你想要的,这间墓室的答案。”白千突然说话了,但是依旧没有看向我。他说话的语速非常的慢,语调也极其的漫不经心。
这人是不是脑袋里控制语言和表情的神经出问题了?这是不是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精神病病人啊?难道他的脑袋被那种鲻族的蛊毒给毒傻了吗?
欸?对啊,他是鲻族人啊!那他应该知道一些解除复制人诅咒的事情,我怎么不问他啊?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我自己都不大相信的问题:鲻族人并没有消亡,鲻族人的象征“翳”还在。
怪不得白千对我们的态度这么不友好,原来我们是在盗人家祖上的坟啊?我想到这,突然就跟被捉奸在床的情妇一样慌开了。
“那他会不会是一个守陵人啊,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然后全部杀掉。”我心里想着,然后立刻就摇头觉得不对。
那如果他想杀我们,就凭他那身手,何必要等到现在。况且他还三番五次的救我——难道……他是个同性恋?啊呸,可散伙吧,这是红毛思考问题的方式,我踏马已经中了红毛的毒了……
不对,他是跟着我们的队伍易容混进来的,并且一路上救了我很多次,这人绝对不是为了干掉我们而混进来的。这人进自己祖坟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那这目的是什么呢?
我真的快要抑郁了。被颤颤巍巍站起来的红毛拍了一巴掌才缓过神来,白千刚才的那句话才从我脑袋里过了一遍。
我操,这不胡扯么?这玉人棺下面能有什么答案呐?难不成放了个二维码,下面写着“扫码收听答案”么?
我把红毛拉过来,转过身,边向那玉人棺走边跟红毛大体说了一遍我刚才知道的信息和想到的问题。红毛恍然大悟,揉着胳膊,低声道:
“哎呦我去,怪不得我刚才听你嘀咕什么白千什么什么屡次救你的。哎呦我,这人不就是那老头占卜出的鬼鱼刀的唯一使用者翳——白千么?原来这人还真的存在啊?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屡次救你的命呢?”
因为红毛刚才是脸朝下呻吟的,所以没有看到他承认自己就是白千时的点头动作。又加之他被白千打得七荤八素,也大概率没有听全我们的对话。所以有些信息他是不知道的。
我摇了摇头,也压低声音说道:
“白千说答案就在这玉人棺下面,咱们现在下去看看,说不定就能知道这间墓室的秘密呢。保不齐能知道该选哪一道门呢?”
红毛应了一声,和我对视一眼,我比划了一下洞口的大小,示意红毛下去。红毛满面愁容,用口型说,他娘的怎么是我啊?
我叫红毛别废话,谁叫你瘦呢?
“哎呦我去,那黑水搞得我都有心理阴影了,你春儿哥我怕怕。”红毛看了眼身后的白千,确定他完全没有看我们之后,低声道。
“滚蛋。”我低喝道,一把将红毛推入了棺材里。
红毛猝不及防,一下就摔入了棺材里的大坑,气得他大骂:
“哎呦我去,刘轲啊刘轲,你他娘的真仗义。我跟你说,这次出去了你要是不请我吃火锅,老子就赖上你!”
“那也得先出去,你快看看里面有什么?”我说着把一个手电筒扔给他,心里就不由得一阵窃喜。
红毛骂骂咧咧的在那隧洞里扭动着,姿势很淫荡,我差点就要笑喷出来。
“哎呦我去,你大爷的,这里啥也没……哎……哎?”红毛探到隧洞里,骂着骂着突然就哎了一声。
“我靠,怎么了?有东西么?”我忙问道,心说里面难道有别的什么脏东西么?想着我就有点后悔刚才那个把红买推下去的决定。
在这个角度我已经看不到红毛的上半身了,只能看到红毛的屁股在洞口处扭动。
“哎呦我……不是……不是脏东西……但这东西……好像……好像是本——笔记?”红毛扭动着身体,声音有些颤抖。
“啊?笔记?”我直接被红毛这句话搞懵了,心说什么笔记啊?盗墓笔记吗?《盗墓笔记》不是个小说吗?难道南派三叔来过这,还把手稿藏这里了?
这他娘的扯到大雷音寺去了。
“对,确实是一本笔记,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红毛突然定住一个姿势不动了,双手在里面划拉着,好像是在拉什么东西。
“怎么了红毛?那是本什么笔记啊?”我连忙问道。
“哎呦我去,他娘的,这东西卡在这里面的缝隙里了,我得……得把它扣出来才知道。”红毛翻了个身,双手还在不停的划动,发出一阵指甲刮腻子的刺耳声音。
“我靠,扣出来了。”我刚想骂红毛动作小点,别扯烂了这东西,就听见红毛大叫道。
“你踏马墨迹个屁,快上来啊!”我见红毛说完那一句后却迟迟没有要退出来的样子,不禁大骂。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啊?”红毛在里面问道。
“你大爷的,我怎么知道,赶紧上来一起看内容!”我踏马快被这逼红毛给气死了,接连骂道。
红毛带着满头满脸的灰尘,慢慢的从那隧洞里缩了出来。
“哎……哎呦我去,妈的,累……累死你春儿哥了。”红毛从玉人棺里踩着一些烂布匹翻了出来,喘着气大骂道。
“嘿呦,红毛,你这是不行了呀。看你虚的那样。”我看红毛那狼狈样就笑话他。
“哎呦我去,滚滚滚,你春儿哥哪有虚的时候?只是这破本子卡在里面的缝隙,把它扣出来真是太他妈费劲了……”红毛说着,把一个发黄的本子拿了出来,交到了我手里。
我拿着这个本子,看着这东西的保存程度,推测它应该是解放后的物件。
打开本子,本子的纸张保存的相当完好,只是本子的皮面被红毛扯出了几道口子。
我扭头看向红毛,红毛无辜的一摆手道:
“哎呦我去,别看我,我不是故意的,反正这东西也不值钱。”
我给他翻了个白眼,把手电筒含在嘴里,开始翻页阅读。
这本子除了封皮被红毛扣破了之外,其它的地方保存的是相当的完好。我阅读着上面的文字,喃喃道:
“这他妈是本日记啊……”
这个本子很薄,有很大一部分都被撕掉了,我不知道那些被撕掉的部分写的是什么。
上面文字记载的事情虽然非常简单,但这件事的匪夷所思之处却令我毛骨悚然。
我边读这个故事,边向红毛梳理道:
“几十年前,这本笔记的主人也因为摸到了双鱼玉佩,被这种玉佩诅咒,被迫来到了这里。但是他因为某种原因并没有到达玉鱼内部,没有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最后细胞无限分裂而死。
这人在无限分裂而死的前十五个小时,竟然……竟然……出现无症状……休克昏迷?”
这最后一句话直接让我全身的毛孔都炸开了——这人死前的情况不跟我一样么?难道,我也会在大约十五个小时后无限分裂而死么。
他奶奶的,不对啊。我上次昏迷是在一个小时之前,也就是说,我还有十四个小时左右可以活了么?
我是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tm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啊,这他妈的是病危通知书啊。
白千抬起头看向我这边,还是那么的不可一世。
他的战术风衣明显是自己改过的,衣服很长,垂到衣角,两条袖管和衣摆不正常的向下沉坠着。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思想这么多,我他妈的还有十四个小时左右就要死了!
红毛听到这一句显然也想到了什么,拍拍我说:
“哎呦我去,别瞎想,这说不定就是个巧合呢。”
“刘……刘老板,偶实话跟雷嗦了吧,偶们,其实要死了……”王老头突然从黑子旁边坐了起来,显然是听到我刚才说的话题了,带着哭腔道。
我听着王老头这话,正想追问,突然就感觉到无比的恶心,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