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身处一个行军帐篷之中,空间还算大。身上还半裹着睡袋。也不知道是哪个逼儿子给我套上的这睡袋,上半身根本就没裹到,邋邋遢遢的卷到肚脐。腰间的手电筒硬的铬人,帐篷底也没给我垫上防潮垫,阵阵冷气袭来,我不禁冻的打了个哆嗦。
“嘶,你大爷的——”我暗骂一声,揉了揉阵阵作胀的太阳穴。一阵无力感袭来,只得又躺了下去。
四周黑得出奇,应该是晚上。几次想爬起无果后,我开始回想我昏迷前的经历。
但我却只记得枯燥的沙漠风景和功能性饮料勾人味蕾的香味了。
“嘶”我吸了一口凉气,感觉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我给遗漏了。
是那箫声!我分明听见了尸箫的声音!
其实当时刚听到这尸箫声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只是再后来我的梦境太过于夸张,令我暂时性的忘记了这一个重要的线索。
箫,简单说大体分为洞箫和琴箫两种,都为单管、竖吹,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汉族吹奏乐器。
箫一般都是竹制的,吹孔在上端。按“音孔”数量区分为六孔箫和八孔箫。六孔箫的按音孔为前五后一,八孔箫则为前七后一。
但这尸箫却和普通的箫大有不同。首先,这尸箫肯定不能是竹制的,得用犀牛的大腿骨作为原材料磨制而成的。徒有骨头也不行,还得用古法在尸鳖王的血里泡上七七四十九天,再经繁杂的魔化加工才算制好。这样做出来的尸箫才具有操控人心神的神力。
更诡异的是尸箫的声音!之前我学机关术的时候,老师傅曾说过,沉闷中夹杂着小鬼说话的箫声不能听,这是尸箫的声音,听了会被摄取魂魄,扰乱自己的心神,最终变成没有自主意识的傀儡。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师傅在危言耸听,当时我还不以为意,但如今这么一联想,后脊背就开始突突的冒冷汗了。
眼了口吐沫,又死命扯了扯大腿根,疼得我直抽凉气
“还好,还好。。。”我暗自庆幸自己的神经还有反应,说明那尸箫并没有对我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危害,可能只是让我暂时性的昏迷了。
但又转念一想不对,我刚才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尸箫可能会害我”这个事情上了,并没有太过注意那个细思极恐,极其重要的问题
“操控尸箫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害我?”
“操!”我大骂道。
“我怎么就这么背啊!拜托,爷我只是个老实本分的土夫子而已,就是长的帅了点,至于都来害我吗?”我是真没省着,破口大骂。但这话一说出口又差点给我自己笑回去。
“不行不行,跟那个死红毛学骚了。”我又好气又好笑,想给自己点根烟,却发现打火机不在裤兜里。
“应该是被红毛放包里了。”我心想着,艰难的爬了起来,让自己半坐着。
把包一把扯过来,找出火机,却发现烟盒里的烟不见了。
我头皮一阵发麻,倒也不是心疼刚买的塔山,而是我两秒前还看见这烟盒里是有烟的,就这两秒找火机的功夫,眼不见了。我低头寻找,刚低下脖子,就感觉一股热气在后脖颈处徐徐习来。
那股暖流顺着我的后脖颈皮一直蔓延到屁股,一丝吐气声直直的炸进我的耳朵。
我屏住呼吸,也不敢回头,打着哆嗦的听着身后的喘息声。
这呼吸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但仔细辨听之下,我甚至都能想象出那东西胸腔起伏的样子。
我心跳开始加快。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在这鸟不拉屎的沙漠里撞鬼了。
“卧槽。”我在心里暗骂,这他妈还没完了!刚被尸箫吹晕又碰上这么个鬼东西。
刘轲啊刘轲,你今天恐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你大爷的,老子光见红毛玩女人了,自己连个女人手还没牵过呢!
“红毛!王老头!你妈的!!有东西!!!救命啊!!!”我也去顾不上思索什么贸然惊动后面那个东西所引发的后果了,使上了吃奶的劲,拼命嚎着。
几乎是同时,我踢开裹了一半身子的睡袋,利用腰部扭动的力量,整个把身子转了过去。
黑暗中一张面无表情的人脸和我打了个照面,他也显然被我冷不丁一嚎加一扭吓到了,向后缩了几步。
沙漠的夜晚很黑,又加之刚才那一瞬发生的太快了,以至于我没有看清他的容貌。
我从后腰抽出别着的手电筒,电光火石间,推动开关,一道久违的强光自手电头喷涌而出,正照到那人的面门上。
也不知道是哪个逼孙子给我选的帐篷,空间确实大。不过这倒是给了我缓冲的余地。
这东西被强光一照,也嚎了一声,举起一个什么东西,飞一样向我刺来。
这下我是看清他的模样了——他手里拿的那把短剑我也在熟悉不过了。
那短剑的型号、样式、材质,我都能熟悉得像背乘法口诀一样背下来。
这把短剑叫做“要你命3000”,而刺我的人,也正是我自己!
我艹!是复制人!
我大喝一声,想运用足球技能,一个滑铲把这个冒牌货铲飞。但是由于我刚被尸箫吹晕,大脑完全不受控制,竟一下软了下去。
对面那个逼孙子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一时没反应过来,短剑反而刺了个空。
我抓住机会,大叫:
“红毛!黑子!王老头!我要挂这了!!!救命啊!!!”
那冒牌货见扑了个空,也不着急,一脚踩到我肚子上。我拼命反抗,但是被他死死的踩在地上。他从兜里掏出两根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看了我一眼,把另外那一根放了回去。
他姥姥个熊的!正是老子那不翼而飞的塔山!你他妈的抽老子塔山就罢了,把那第二根烟从我眼前晃晃再放回去是几个意思?明摆着挑衅老子么?
“你……你是谁?你要干嘛?”我拼命挣扎,但是浑身无力,被他实实的踩在脚下,神经紊乱得抖出一句话。但刚说完我就想抽自己一大嘴巴,这他妈不明摆着的么?这逼孙子是我的复制人,要来杀我证明自己才是这世界上唯一的帅比刘轲嘛。
呸,一定不能再和红毛呆一块了,骚话越来越多了。
“我是刘轲。”那冒牌货面无表情的抽着烟,缓缓开口道。
玛德,我竟然被我自己个儿踩在脚底下摩擦,还是跟自己对话。
他的声音和我一模一样,但我听着却不太像。这样说可能有点矛盾,换句话说,他的声音和录像里或录音里我的声音一模一样。
因为空气振动传播声音和骨传导声音的传播渠道不同,所以这就导致,我知道他和我声音一样,但听起来却和我自己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像。
正因如此,一股强烈恐惧感油然而生——难不成我要被自己给手刃了?这种死法是判自杀还是他杀啊?
“哎呦我去!轲儿!你咋了,里面咋这么大动静?”帐篷外红毛的声音传来,窸窸窣窣的一阵脚步声,应该是来了不少人。
哈哈哈哈哈,老子有救了!
“是复制人!”我那个“复”字还没说出来,就被那逼儿子狠狠踹了一脚,往我嘴里塞了一大团抹布。
“没事,做梦了。”那复制人学着我的语气回复红毛。
“哎呦我去,不是我说,你小子不会做chun梦了吧。看这动静大的………”红毛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皮,快把我急死了。
复制人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笑容,看着我,继续跟红毛对话:
“去你大爷的,你是吃煎包吃多了吧,脑袋里装得都是什么黄色废料。”
外面红毛的声音顿了一会,继续回应道:
“哎呦我去,你春儿哥这叫人类生理大型交配理论。可不是什么黄色废料,这可是为全人类人口事业谋福利的肥料………”
我日你大爷的!红毛啊红毛,老子快被这臭抹布闷死了,你却还在那想那下半身的事情呢!
“刘爷,您没事吧。偶们都中了这沙漠的道道了,有人吹了尸箫,我们都被迷住了。车子不收控制,差点没一头撞流沙里去。要不是被后来后面赶来的谭爷发现救起,偶们就栽在介沙漠里了。”王富贵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嘶,怎么这回外面这帮人这么讲礼貌了?一般不都是招呼都不打直接闯进来的么?难不成被尸箫给吹出中华传统美德的礼节细胞来了?
我拼命挣扎着,想破口大骂,但奈何被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哎呦我去,轲儿啊,你这里面怎么还有这么yin荡的声音,不会是独自观看某些少儿不宜的………”红毛在外面贱兮兮的说道。
我艹你大爷,你这好歹也是个存了上万部影片的老司机啊,怎么连堵住嘴巴发出的咽声和jiao喘都傻傻分不清。唉,今天是要死在这了,还是死在我自个手里。颇为讽刺。
正想着,就听见红毛说:
“黑子,动手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后方的门帘被刷得拉开,脚步声响起,黑子驾到!
那冒牌货抵挡一阵,被当场捶倒。
我拼命转过身,看见那复制人以一个特别扭曲的动作拨开了黑子右臂的制钳,飞一般冲出黑子来时的帐篷门帘,黑子转身也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