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便去找了王富贵。向其说了我一晚上的奇遇。
我以为他会讹我,没想到他也一脸懵逼。
“这么说,那东西真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你口袋里去了?”
他表情十分诧异,我给他摆了一个无辜脸,并给他看我昨天从电脑上打印下来的考察队照片放大版,指着细节。
“真滴系好狰狞”王富贵的冷汗渗满了额头。
我又把我那块双鱼玉佩掏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就见王富贵眯着眼睛盯着桌子上那块玉佩,以一种极度惊恐的表情看着我
“这......这.......”他声音极度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这......不系偶拉块玉佩!”
我心底也一阵发毛——难不成我昨晚的猜想成立了?我这玉佩真的是他那块复制出来的吗?
王老头话音未落就见他转身拿出了那块双鱼玉佩,和我放在桌上的玉佩一模一样。
“艹,这咋回事?”我彻底傻眼,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炸开了。
王富贵避开了我的目光,眼神有些躲闪——“好啊,这糟老头肯定有事瞒着我。”我心说着就要抄起椅子。
“啊呀,哎!”他乱叫着跳到一旁。
“雷听偶嗦啦!雷听偶嗦啦,”他急得老脸通红,连广东话都飙出来了。
“其......其实,偶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东西这么危险啦”他支支吾吾的说道。
“什么危险?!”我举着椅子,说着就要套他头上
“这......这......东西不光会复制自己,还......还”王老头梗的说不出话了
“还什么?!”我把椅子腿卡在他肩膀上他疼得直吸气。
“还......还.......会复制触碰它的人!”王富贵疼得大叫。
我当时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他那句话吓的,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手上吃劲,椅子从王老头脖子上松了下来。
“几天前,偶去了趟新疆,淘了个宝贝。就系这个装双鱼玉佩匣子。他说着拿出一个小匣子。
我看向这个匣子,上面以一种极其特别的手法刻着一只趴着的蜥蜴,但内饰却是一种虫子,但具体是什么我却没看出来。这匣子形似汉代的机关锁,却又简单太多。
“这个匣子叫做金蜥血匣,据说需要西域一种特殊的蜥蜴的血才能制成”他说着看向这金蜥血匣顶部的蜥蜴。
“偶当时打开它之后就惊呆了,这玉佩的成色足够偶吃一辈子的了”他顿了顿,我示意他继续。
“可......可.....怪事它就发生了啦”王富贵说道。
“什么怪事?”
“这——东——西——真的可以复制人类!这系鬼鲻国的诅咒!”
他又拖拖拉拉的说了一大堆,我整理了一下:
原来,在很久之前的西域,有一个鬼鲻国。活跃在如今塔克拉玛干沙漠一带。曾大规模活动在塔里木盆地,造就了数不尽的辉煌。
后来,这鬼鲻国没落,就没有了下文。但相传,这个鬼鲻国有一任君主叫降病。在他执政时期,天降一块陨石,火光四溅。他发现陨石后赞叹于陨石的奇妙构造,便命奇人用陨石打造了一块玉佩——双鱼玉佩。
再后来,这东西就隐遁于世间了。直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才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彭加木的考察队队员欣喜若狂,对玉佩做了许多研究。他们把一条画了记号的鱼放在玉佩旁边,那条鱼扭动间碰到了玉佩,结果隔天就被复制出了第二条!只是那记号却是相反的。队伍里一些人不信邪,非要触碰这双鱼玉佩,而诅咒也降临到了他们身上——只要是触碰过玉佩的人都被复制了,他们互相厮杀,死去的人被无限复制,永远活在了无限的循环之中,直到身体承受不住,无限复制分裂而死。
听王富贵说完,我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故事的漏洞也太大了吧。别的不说,就陨石造玉佩这事,当时有那么高的技术?就算是有,那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也是相当多的吧。当时的社会有那么强大的经济支撑?也太扯了吧?”
“偶能骗你嘛?真就系这样滴啦。”王老头说完,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也递给我一根。
接过烟,冷哼一声,心想能骗你爷爷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正要去点烟,我猛的发现这老头捏着烟头的手好像不太对。
他的手指上有一层很厚的老茧,手指的这个部位一般人是磨不到的。只有像我们这种经常开棺盖的人才会有这种的老茧。
“哟,还是个同行”我心说道。
王富贵猛嘬几大口,把烟屁股扔掉,坐在一旁的老板椅上,双手交叉。
王富贵又给我补充解释了“复制人”诅咒的事情,但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注意力全在王老头的小动作上了。
这老头说话的语气很和缓,但动作却很僵硬,双手交叉着垂在腹前,这他妈的正是说谎的微动作表现!
这逼老头绝对还有什么瞒着我!
我冷笑着指了指他的手指,又昂起了自己的手指,说道:
“都是道上混的,别他妈的跟我打马虎眼了。”
王老头叹了口气,打开了话匣子。
“唉,都系道上混的。偶也就不卖关子啦。但之前的那个故事真的不是我编纂出来的。这一切还都得从这个匣子说起。
这匣子是我从一个新疆墓里带出来。那里全是壁画,偶见其中一幅壁画很典雅,心想应该能卖不少钱,就整个割下来了。没成想,这壁画后面竟然还有空间。里面就是这个匣子。把这东西带出来之后,找了一个大师赏眼,那大师是对其系赞不绝口啊。本来价格都谈好了,但他一看到匣子里的双鱼玉佩立马又改口不要了。在偶的再三追问下才道出原因。”王老头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他说这双鱼玉佩能复制自体及人体!并跟我讲了那个故事。偶一开始也是不信的。直到刚才看到了你带来的那块复制出的玉佩才相信。”
我听完他这么说,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他妈被诅咒了还想拉我垫背?”我气得一把拿过旁边的釉瓶就要摔。
“哎哎哎哎!刘爷别摔!五十万的东西!”王老头急得大叫。
“你自个死也就算了,拉上我干嘛?我连老婆都没找呢!”我又吼了一遍。
“偶......偶本来没以为这玉佩这么邪乎的,只想赶紧把这东西出手。没想到它……它还真的能复制啊。”他皱纹都快因为表情的扭曲而爆开了。
“大街上那么多人为什么非找我呢?”我刚说完就想抽自己——谁叫我是贩古董的呢。
“偶已经尝试了很多人了,可是都失败了,那天看到刘爷你自己一个人来这,就......”
“嘶,等会。你咋知道我名字的?”
“”你胸前别的钢笔上就有你的名字啦。”王老头说罢,似乎对自己的细节观察能力很满意,正要得意,却见我手中的瓶子又向下滑了几分,吓得他直咧嘴。
我看向胸前的钢笔,心里骂了一声娘。
“其……其实也不系没有办法啦”他一把托住瓶底,说道。
“什么办法?”我问他。
“之前偶下的那个墓的时候,在那墙上的壁画上面隐约的看到了什么什么诅咒的字眼,当时也没太在意。说不定,那里就有解开这个诅咒的办法”王老头将釉瓶放回博物架,又说道:
“要不我们合作?刘爷您也是干这死人营生的,咱们一块夹喇嘛。这是酬金”王富贵说罢,摆了一个十万的手势。
我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