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的我姓何。
父母说正式的大名是我一岁抓周的时候自己选的,叠字两个灵,何灵灵。
幼儿都是在两岁之后拥有记忆的,我也是在两岁的时候,模糊记起了前世的一些事。
当然这时的我还只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概念。
随着一天天长大,我心中总有一个意识萦绕:有人在等我。
何灵灵拥有曲灵灵没有的许多东西,优渥的家境,父母的疼爱,良好的成长环境。
上辈子缺失的,老天一股脑儿的全补给我了,一样都没落。
我的父母对我非常疼爱,我是他们最珍爱的掌上明珠,就是有一点不好——
他们在我未出世前就为我指腹为婚。
那个讨厌鬼叫只比我大半岁,名字严浩翔,是我妈妈好朋友的儿子,经常被他妈妈带到我家里来玩,很是霸道。
他时时刻刻都跟在我屁股后头,我相信,如果他手里有根绳子一定会紧紧套在我身上,让我永远只能活动在他周边的范围内。
我的幼稚园、小学,乃至初中、高中,都是和他在一起上的。
就因为双方父母的瞎撮合,我俩从小到大都被捆绑在一起,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他的媳妇,把他当成我的小老公。
对此我饱受困扰,都没有男孩子敢追我了!18岁这一年,终于忍无可忍地向我妈妈吐槽了这件事。
我妈无辜地说:「话虽 是这么说的,不过就是个玩笑,谁让你俩生下来手心里就有一颗同样的红痣,大家知道了都说你们上辈子一定是夫妻,所以这种说法才越传越广。」
痣?
我摊开我的手心。
在我的左手,这枚淡红色的小痣已整整跟随了我十八年,它躺在我的手心纹路上,如同上一世有人亲手为我做下的标记。
当晚,两岁时的一些记忆像幻灯片一样在我脑中重现。
何灵灵和严浩翔,就是曲灵灵严浩翔。
我也终于明白我内心深处对严浩翔的喜欢,一直等着我的人原来就在身边。
十八岁相爱,考入同一所大学。二十二岁一起到国外进修。
二十五岁的时候,我们结婚了。
严浩翔在亲密关系上总会有不同于他往日的小羞涩,所以谈了这么多年,我们婚前都没有过亲密行为。
婚礼结束后我们来到婚房,我脱掉敬酒礼服,问他:「你先洗还 是我先洗?」
严浩翔左顾右盼像没听清,「啊」 了一 声。
我起了逗一逗他的兴致,笑着问:「还是说,你想一起?」
严浩翔脸红到了脖子根,「你先吧。 」
等他洗完出来,我已经躺在被窝里了。
他擦着头发避开眼睛,连往哪儿看都不知道了。
我拍拍留给他的这一-边位置,说:「愣什么,上来啊。]
他擦头发的动作又是一顿,微微拧了拧眉,看向我疑惑道:「我怎 么觉得这话你好像说
过。」
他没有保留之前的记忆,但重合的场景还是令他感到熟悉。
可不,当年把他当作人形空调搂着睡的每一晚,我都是这么催促他的。
我笑起来,眼里泛出盈盈泪花。
他看见了,扔下毛巾走过来,捧着我的脸亲了上来。
洞房花烛夜过后,迎来我们的第一个清晨。
我醒后发现他竟还保持着上辈子的习惯。
醒了却没完全醒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发呆。
我实在好奇,终于趁这个机会问出这个问题,他这样到底是在想什么。
他转过头,在我额间落下一枚温温热热的早安吻。
「在想你什么时候属于我。」
我点醒他,「我已经属于你了啊。 」他眼里漾出笑意。
我凑过去,也亲一亲他。
「同样的,你也永远属于我。」